崔宝琴问道:“烟月,跟齐仲文一起跳《九面观音舞》的男舞者,还在世上吗?”
烟月哽咽回道:“他们都不在了。暴雨那日,那些舞者坐船回汴京,很多灾民抢着登船,最后船翻了,船上很多人都被淹了。”
召南说道:“也许神明也想看他们跳舞!”
崔宝琴说道:“烟月,这是你们东家告诉你们的消息吗?”
烟月回道:“是的。”
召南问道:“齐仲文去世,怎么没人通知咱们一声呢?”
马未回道:“延年,卫娘子,我娘说彩哥年龄太小,不适合参加丧事,所以我们并未告诉你们。”
烟月说道:“清容,我和马郎不知道你是否怀孕,娘说孕妇不能参加丧事,所以我们并未通知你和孟兄。”
我回道:“我没有怀孕。”
言律问道:“娘子,咱们待会儿去齐家送挽金!”
我说道:“好。”
召南说道:“良人,我荷包里有一两白银,咱们就让清容和孟兄帮忙代送挽金吧。”
贺延年回道:“好。”
马未回道:“仲文昨日已经火葬了,大家不用去送挽金了。”
崔宝琴问道:“死者应当入土为安。马郎,仲文家里是不太富裕吗?”
马未回道:“仲文家里既不富裕也不贫穷,仲文信佛,他的家人选择将他火葬。”
琴房外有人在吹口哨,马未说道:“未时到了,我们和大哥要去城外买耕牛。崔娘子,我们先告辞了。”
召南说道:“宝琴,我们要去州北瓦子看《鲤鱼舞》,咱们一起去看吧!”
崔宝琴回道:“你们去看吧。上月我托朋友帮我在江南买了一把张越琴,今日唱曲前,我在古琴上现一条裂缝,平时我很爱惜这把古琴,不知是什么原因有了裂缝,我想去找个修琴匠人修缮一下古琴。”说完,崔宝琴把金徽古琴装进一个好看的琴囊里,她把琴囊背在身上。
烟月说道:“宝琴,你待会儿搭我们的马车,咱们载你一程。”
崔宝琴说道:“好。”
我们走出琴房,我们在琴房门口和崔宝琴互相作揖道别。
马成头戴系着红缨的圆顶斗笠,穿黑紫色及膝衫,蓝色裤子,乌皮靴,腰上挂着一个黑色荷包。马成向我们行“抱拳礼”,我们作揖回礼。
马未说道:“大哥,崔娘子要去修古琴,咱们待会儿在修古琴的铺子停一下。”
马成说道:“好。二弟,今日我在尚书省外面排了一个时辰的队,才领到了我的月钱。今晚咱们矾楼吃酒去!”
马未说道:“大哥,你的月钱只有一两白银,矾楼的饭菜可不便宜!”
马成说道:“方才我在瓦子门口停马车,碰到一位紫衣官员,他说我在暴雨中救过他,他直接赠我一两黄金!”
烟月说道:“马兄,我听马郎说,你想为顾娘子买个金饰,不如你把吃酒的钱省下来,咱们去饰铺子看看,我可以帮顾娘子选个好看的饰!”
马成说道:“二弟,咱们晚上在家吃酒!”
马未说道:“好!”
我问道:“马兄,你的月俸,每月够花吗?”
马成回道:“沈娘子,咱们指挥说,低于五两白银的月俸,都算是月钱。朝廷每月给我们钱米,如果我不娶妻,每月不参加红事白事,少吃酒肉,我的月钱还是够用的。”
召南问道:“马兄,你们没有和指挥提过涨月钱的事情吗?”
马成回道:“咱们指挥听一位将军说,咱们大宋的禁军有六十八万人,地方厢军有六十二万人,咱们的月钱消耗朝廷不少财力,咱们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
崔宝琴说道:“马兄,我东家昨日在相国寺贴了告示,他招人帮他收稻谷,一亩田八百文,东家有二十亩田,你若要去帮忙,可以联系我东家。”
马成说道:“二弟,咱们待会儿去看看告示。”
马未说道:“好。”
召南说道:“马兄,我家食店在招募洗碗工,你若要来,可以跟我爹说一声。”
马成说道:“我考虑考虑,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马成和我们互相作揖道别,他和马未,烟月,崔宝琴走出瓦子。
蓝天白云下,玉津园农桑园内的稻田散清香,一望无际的稻田像是金色的海洋。皇帝,赵顼,欧阳修,韩琦在稻田内收割水稻,他们都戴着黑色展脚幞头。
皇帝身穿红色官服,束着红色玉腰带,身上系着金色的襻膊,手上拿着黄金镰刀。
仪表堂堂的赵顼身穿黑色蜀锦袍,束着银腰带,身上系着紫色襻膊,手上拿着银镰刀。
欧阳修和韩琦身穿紫色官服,束着腰带,腰带佩金鱼带,身上系着红色襻膊,手上拿着铜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