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闹翻比失恋都伤心。
「我是咱们这一辈的长嫂,说句不好听的,我娘家做官的不多,考中的兄弟也少,後来爹爹从商赚了些钱,到底不如人家官家小姐体面,可夫君从未对我有过微词,他只和我说,我是做长嫂的,要照顾好弟弟妹妹,我一心记着这话。从她进门开始,她胆子小,说是家里有後娘搓磨,性子软立不起来,我是做长嫂的,就里里外外护着她,二弟爱玩乐,又不喜欢她,我也要开导她。大妹妹出嫁时,她拿不出像样的礼物,也是我送给她,让她撑门面,我想着妹妹出门,娘家嫂嫂要给她长脸,别因为亲娘不在了,嫂嫂们拿不出像样的礼,给她丢了脸,让人家觉得娘家嫂嫂靠不住。我自认为我这个人脾气是差了些,但是对弟弟妹妹们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可我从来没得过她半句感谢,她因为对二弟失望了,一心礼佛,爱画礼佛图,这几年在府里受累的是我,她可从没有感谢过我半句话。谁知道六弟妹一进门,她就巴巴上去送礼,又是礼佛图,又是自己做的佛手香,上赶着讨好人,原来她不是不懂,是压根看不上我,人家安平郡主给她送的宫中的点心,她又巴巴让人送来给我尝尝,你说说,她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杜从宜听的咂舌,怎麽有这麽糊涂的人。吴氏和她们家的杜三也差不离,按说冯氏可没有搓磨过杜三,她不一样糊涂吗?可见有的人糊涂是天生的。
陈氏虽然泼辣丶碎嘴,但真的心不坏,人也善出手又大方。
尤其她待赵敬的心意,满府里的人都知道,赵敬身上的穿戴,是府里最好的。看着不出众,但料子都是最贵重的,针线也是做的最好的。
反而赵诚穿的很普通,大多是半新不旧的衣服,赵诚的衣服她从来没过问过,都是来安管着,他自己也不挑剔,甚至更偏爱棉布和半新不旧的衣服。
陈氏说完了才长舒了口气。
「不说也罢,说了也是丢脸,我也是不吐不快。压在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我的奶妈妈整日在家劝我别说出去丢人,哪有在外扬家丑的,可是我就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凭什麽,我好心掏出来,好事做尽,最後她看不上,就扭头去巴结别的人了。还掉头来给我示威的?我娘家固然不如安平郡主,但总比她强吧?」
门外的赵昭月应声问:「谁欺负大嫂了?」
她一进门看见杜从宜又问:「咦?五嫂也在?」
杜从宜笑着说:「今日祖母和你母亲不在家,这不,大嫂担心你一个人没人管,让你来跟我们两作伴。」
赵昭月笑起来:「我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只听见母亲身边的项嬷嬷说母亲和祖母要进宫去,让我乖乖在家听你们的话。」
杜从宜是真的喜欢这个聪明机灵的小姑娘。
「那快来,今天中午,你点菜,想吃什麽点什麽。」
赵昭月听得两眼放光。
「真的吗?五嫂,我想和珍珠奶茶,我要吃小酥肉,要吃卤的猪脚,我要吃……」
邬嬷嬷进来听见赵昭月点菜,笑着说:「我让厨房准备。」
赵昭月:「嬷嬷,祖母的厨房里不会做,得五嫂院子里的厨房做。」
邬嬷嬷听的无奈的笑,杜从宜笑说:「那你赶快写下来,列一张单子,让来安送回去做着。」
赵昭月是小孩子,果然忍不住,起身说:「那我要吃惠安姑姑做的那个酱牛肉,还要吃上次那个鸡排饭,还要吃……」
她和邬嬷嬷两个人一边写,一边回忆。
陈氏听着赵昭月写菜单,被她活泼快乐的模样感染了,笑着说:「多好,还是小孩子快活,什麽都不用操心。」
杜从宜回头看过去,笑说:「大嫂怀孕了居然会多愁善感,不像往日那麽飒爽了。」
陈氏:「去你的,知道拿我寻开心了。」
杜从宜不喜欢伤春悲秋,她喜欢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的。就因为简简单单,所以她和赵诚相处才觉得很舒服,赵诚在家里营造出来的氛围就是很舒适。
等午饭的时候,刘氏才匆匆回来,来安怕路远做的菜端过来到时候不热了,口感不好,带着食材直接领着人到老夫人院子里的厨房来做,并且给这边的厨房教会了炖猪脚的做法。软烂的口感,正好老夫人能吃。这种吃的算不上什么正经菜色,汴京城的富贵人家,每家都有自己待客的重头菜,每一道菜的做法都不一样,复杂而精致,不一定全都是美味,但做工程序一定是十分复杂的,像猪脚这样的食材其实算不上特别,只是前期处的要乾净,做的耗费时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