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知接过,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烈酒入肚,刺激的胃疼得一抽,延知皱皱眉,平静的面孔终于裂出了一条缝隙。
右侧的男人,段毅成的好友简辉笑笑:“果然,延少爷还是最听咱段少爷的话。”
闻言,段毅成勾起嘴角,将延知整个人圈进怀里,他拔高音量,“当然,我哥最听我的话了,我说什麽他都会听,是吧?”
延知干巴巴的回了个嗯,他对段毅成最多的回复就是这个,近几年从来没有说过“不”字。像个被输入了特定指令的机器人,听话完成即可。
简单的一个字似乎惹恼了段毅成,他松开手,拿起酒杯放在嘴边饮了一口,随即命令道:“把面前的酒喝完我送你回家。”
“不用。”延知说,“我可以一个人回去。”
“说了送你。”段毅成的脸沉下来,“别扫兴。”
延知不再说什麽,拿起面前的酒开始喝起来,冰凉的酒水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强烈的痛感充斥着每根神经,仿佛每流进一滴,胃都在被侵略腐蚀。
包厢里闹得欢,没人再将注意力浪费在他这里。
喝完两瓶,延知有些反胃,趁段毅成无暇顾及他,快步出了包厢。
一路来到洗手间,他无力的趴在洗手台上,缓了会儿将水龙头打开,接着捧起水喝了一口又吐出来,反复几次,酸痛的地方终于好受了些。
等终于能喘口气,他直起身子,准备离开,刚转头,便猝不及防地和陈家凯打了个照面。
延知的目光连一秒也没多停留,他面无表情的绕过,眼里带着几分冷淡和蔑视的眼神。
陈家凯被他的无视搞怒了,拽住延知的手腕,用力把人拽回来。
“没看见我?”他打量一番,原本的怒火,立刻被延知那张清瘦好看的脸给吹散了,他挂起笑说,“我真的很好奇,你怎麽那麽听段毅成的话,我知道你是被段家收养的,但你是不是也太听话了。”
延知:“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跟我没什麽关系。”陈家凯说,“你是不是喜欢段毅成,除了这个,我真的想不到你有什麽理由会这麽听他的。”
见对方不吭声,他步步逼近,“你和他搞过吗,讲真的,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奥若克,听说你是猫属性的奥若克。”
陈家凯眉毛一挑,“陪我一晚怎麽样?”
铺垫了那麽久,这才是最终目的,在别人眼里,他没底线,任何人都有随意使用他的权力。
可从初中开始,每个産生这种念头的人都会後悔。
延知的嘴角微微扬起,“陪你?”他直视陈家凯,一字一句道:“你算什麽东西。”
“你说什麽!”陈家凯不可置信道。
“我说,你算什麽东西。”
“吗的,给脸不要脸。”陈家凯气得脸通红,挥拳就要砸下去。
延知躲开,反手给了对方一拳,他用尽全力打的,陈家凯被锤得重心不稳,後退几步。
陈家凯被他打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缓过神,领口已经被延知攥在手心。
“别人跟你说我听段毅成的话,应该忘了跟你说,我只听段毅成的,其他人,在我眼里,和垃圾没区别。”延知微微张开嘴,他的利齿在情绪波动中不可控的显露,瞳孔由圆变成细长的椭圆,冒着一股股寒意。
陈家凯咽了下口水,慌得挣脱开对方的手,他贴着墙面,被那双眼睛盯得动弹不得。
延知不再看他,擡脚走出洗手间。
回到包厢,他刚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段毅成便搂着一个女人过来。
那女人是个奥若克,明显的猫属性,她正毫不避讳的露着两只耳朵,依偎在段毅成的怀里。
延知无心理会,仰头继续喝着酒。
见状,段毅成神色微变,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脸怎麽这麽白。”
他抿了下唇,不着痕迹地脱离他的禁锢,“有点累。”
段毅成的手顿在半空中,随後冷笑道,“你以前随叫随到,自从上那个破班後,总是迟到,就这麽不想陪我?”
“没有。”
“这还差不多。”段毅成切了声,心里莫名有种满足感。
延知当然会永远陪着他,从他挑选对方进入段家的那刻,延知就是他的所有物。
“呦,刚才说来了个奥若克美女是真的。”简辉凑过来,在那女人身上扫了一眼。
女人谄媚的看着他,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处,笑盈盈地喊了句简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