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的情绪一直都非常稳定,心态一直都非常良好。
不然,在突然穿越时空来到清朝,还要被迫应对各路算计的时候,她就绝望了。
“主子,您今日的脸色好了许多。”司琴将早膳摆放在小桌子上,压低声音说道,“昨日您虽然是装的,但後来您的脸色真的很不好。”
“那会子奴婢都想着去找陆太医来了呢。”
“别担心。”玉录玳微微一笑,脸上又有了几分明媚,“你知道的,我那是为了躲麻烦装的。”语调轻快,声音里却有几分轻嘲。
“主子,难为你了。”司琴垮着脸说道。
玉录玳摇头:“为难的不是本宫,是乌雅贵人。”
“主子,您怎麽还心疼起她来了?”司琴不高兴地说道。
玉录玳一愣,是啊,她怎麽还心疼起乌雅·颂宁来了,如今这局面不就是她求仁得仁吗?
随即,她反应过来了,她心疼的不是乌雅·颂宁,而是她肚子里还没有出世的雍正帝。
投生在乌雅·颂宁肚子里,就没个安生的时候。
“行了,她的事情横竖跟咱们没有关系。”玉录玳深吸一口气,将所有心思压下,撇了撇嘴,说道,“只是,接下来的行程,本宫怕都要装着虚弱的模样了。”
不过,这也不打紧,等到了木兰围场,她立地好转就行了。
于是,去木兰围场的这一路上,玉录玳就遵医嘱,好好休息,不操心,到了地方扎营休息的时候,便扶着司琴的手“虚弱”地到处走,到处看风景。
这一日,玉录玳照常“虚弱”地,脚步稳健地找了个微风拂面,景色绝佳的地方休憩。
司琴和孟青衣手脚麻利铺好小毯子,放上冰镇过的水果和点心。
玉录玳一脸“本宫好虚”的模样被扶着坐下,吹着微风,吃着水果,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和司琴他们闲话家常。
“主子,原来孟公公会打猎呢!”司琴捧着冰酪舀了一汤匙放进嘴里,满足地眯了眯眼。
“是吗?”玉录玳有些意外地看着孟青衣,毫不吝啬夸奖道,“青衣,你好厉害啊!”
“等到了木兰围场,咱们烤肉的来源就靠你了。”
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孟青衣在玉录玳面前笑得有些害羞。
“主子,您想吃什麽,奴才就给您猎什麽。”孟青衣拍着胸脯说道。
玉录玳一脸笑意,刚想说话,就见乌雅·颂宁脸色红润扶着绿绣的手往她这边走过来。
玉录玳便收敛起了笑意。
她虽然怜悯後宫所有女子,但对于时时刻刻想着算计她得到好处的人,她实在生不出什麽好感。
说实话,因着之前的感慨,加上乌雅·颂宁到底怀着身孕,玉录玳对她基本都是避而不见的。
结果,乌雅·颂宁倒是想尽法子要往她身上贴。
有时候,玉录玳也很奇怪,乌雅·颂宁不顾念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顾惜自己的命吗?
她怎麽就那麽肯定她碰瓷自己,自己一定会伸出援手呢?
玉录玳擡眼四顾,她找的这个地方离主营不远不近,想要获得救援只需高呼一声就行。
而因为身後几颗大树的遮挡,主营那边除非特别关注,不然是看不到这边的情况的。
前头不远处就是大河呢。
孟青衣是个练家子,加上她和司琴,要无声无息制服这主仆二人简直轻而易举好麽。
她当初可是掘过包衣的根的,乌雅·颂宁不会忘了吧?
“嫔妾见过钮祜禄妃娘娘,娘娘大安。”乌雅·颂宁行完礼後便朝着玉录玳走来。
“乌雅·颂宁,本宫好心告诫你一句。”玉录玳动都没动一下,冷声说道,“本宫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若再敢挑衅。”
她用下巴点了点河面:“你有信心能在本宫动手之前示警吗?”
闻言,乌雅·颂宁脚步一顿,眼里闪过惊恐。
她知道玉录玳这话不仅仅t是警告,她是真的会动手的。
当初,钮祜禄妃将将掌权的时候,包衣那边可是清洗了一批人的。
她愿意冒险是为了将来,可若赔上了性命,那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乌雅·颂宁牙关紧咬,懿妃娘娘那边催得紧,钮祜禄妃这边又不给她机会,她如今的处境竟似前有狼後有虎了!
可她总觉得钮祜禄妃的心肠比懿妃要软一些。
乌雅·颂宁一捏绣帕,硬着头皮又往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