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白摇头。
“这世间女子活的本就比男子艰难,在自家的日子,是她们漫长岁月中难得的可以做自己的日子,再被约束,那可真真是就没几日自在日子了。”
秋家自立家时,对女子就无过多的约束。
他们也相信,自家养出的姑娘,不会做出格之事。
乔为初感慨。
这才终于相信了霍怀瑾所说的家风清正了。
“她平日都喜欢做什么?”
秋霜白愣了瞬,才反应她口中的“她”说的是秋净月。
“月儿平日喜欢去男扮女装去参加诗会。”
本朝对于女子限制也不严,女子除了不能科举、参军,其他事都能做。
与男子在公共场合下相见亦可。
只要不是私会。
再则,秋净月才名在外,都城中的诗会,都爱给她下帖。
她平日也注意,去了后即使做了装扮,也会戴好帷帽,与人保持好距离。
秋霜白派人跟过几次,见她守规矩,后面也就没多做关注了。
秋净月虽是秋家最出色的姑娘,但也是姑娘。
秋霜白的精力,还多是放在培养儿孙上。
乔为初也理解。
不说在大虞,就是她那个时候,很多人家也还抱着只有男子才能传宗接代、光耀门楣的观念。
秋家这,对姑娘已经说的上好的了。
只是……
“在出事前,你就一点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吗?”
秋霜白略显颓然的笑了一下,摇头。
“她是个厉害的姑娘。她的小院,谁也插不进手去。”
他派过三次人,都被她收服了。
出事前,秋霜白还为此得意过,与其父说,可惜其不是男儿身。
秋家的男儿,没一个有她御下的本事。
直到出事……
乔为初:“你是怎么发现她出事的?”
秋霜白:“出事前的两月,她频繁出门。我感觉不对,就让人跟了两日。
那两日她都会出城,但出了城门,跟她的人就被甩开了。
她具体去了何处不知。
我心中异样更甚,便在她归家后,寻了去问情况。”
一开始,两人在相互打太极。
但到后,秋霜白注意到她情况不太对。
秋净月是一个很注意仪态的姑娘,但那晚,她一直在吸鼻子和打呵欠。
秋霜白细看,还发现她的衣服穿的也不是很规矩,脑海中突然就冒出了个荒唐的念头,想也没想,就叫人进门来将其压住,然后请了府医来为她诊脉。
这一诊,事就出了。
秋霜白刚知道时,怒的同时更多是气她的不争气。
之前那么好、那么乖的一个姑娘,怎么就做了这般荒唐的事情?
“我有问她是怎么沦落至此,她只摇头,什么都不说。”
那晚,秋霜白竟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解脱的感觉,还有……一道死意。
秋霜白生气,但也在意她的命,压下了情绪,安抚了其几句后离开。
他回到自己院中,就在想如何解决。
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她送走。
那日她去寺中上香,是秋霜白安排的。
本是想制造出事的假象,然后让人把她送到洛河老家的。
可不知怎的,到后报回的消息,是出事了。
他与人看过现场后,心中骇然的同时,更多的是担心,那事是秋净月做的。
他想着是人反正已经离开了,就不要节外生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