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烟却如蒙大赦,匆忙jsg转身过来,问道:“甜水园什么消息?”
门外的人迟疑了一瞬后,回答道:“说是方才小厮去带柔夫人离开时,柔夫人正在看诊,甜水园的柔夫人今日身子不适,便请了药娘来看,药娘为柔夫人诊断之后,说柔夫人。。。怀了身孕,小厮不敢再送人走,只得来请示大少爷。”
书房外的人的声音落下时,屋内两个人都是微微一顿。
姜寻烟抬眸看向谢云书,谢云书也是满面的惊讶——他与傅柔儿同房也是前段时间的事儿了,若是有身孕,亦有可能,但是前日傅柔儿可是挨了板子的,这孩儿竟如此顽强,没有被打落吗?
姜寻烟推算了一下上辈子傅柔儿有身孕时间,发觉和这几日是差不多的。
这样说来,傅柔儿这孩子还有几分硬气,傅柔儿被打的都半死了,这孩儿竟还在这。
“既如此,夫君便过去瞧一瞧吧。”姜寻烟的目光瞟了一眼暗格处,继而垂下眼睑,道:“我来收这些餐盘,你先去,莫要让柔夫人等急了。”
谢云书一听闻傅柔儿有孕,顿时激动不已,那个男人能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呢?但是瞧见姜寻烟这样知情知趣的模样,他又不舍得让姜寻烟一个人在书房中忙碌,竟亲手帮着姜寻烟端拿碗筷。
“无碍,我与你一起出门便是。”他道。
姜寻烟被他触碰到手指,手臂都微微一顿,继而垂下眼睫,继续端拿。
他们收拾好东西后,才一起并肩走出书房。
书房的门一关,前后窗与屋檐上都有人看着,除了谢云书,谁都别想进来。
姜寻烟只得收回目光,与谢云书一起出了书房的门。
书房的院中栽种了颗颗青竹,密而成林,晚风一吹飒飒作响,步踏青石板,行几步后,便有一假山活水引渠而来,上有一小桥。
谢云书与姜寻烟过桥后,两人则从书房院前分开,姜寻烟回了红梅园厢房入睡,谢云书则去了甜水园。
姜寻烟回到红梅园东厢房中时,便觉得房中气氛不大对。
厢房中静的连一道呼吸声都没有,但莫名的让姜寻烟心中发紧,姜寻烟将丫鬟从外间赶出去,关上门后缓缓往房内踱步,走到床边时,轻轻用蜀锦鞋踢了踢床沿。
那床下突兀的窜出一只手,一把握住姜寻烟的足腕,在姜寻烟的闷哼声中,一道身影从床下翻身而出,将姜寻烟死死地摁在了怀里。
是萧景怀。
萧景怀早便来了,之前姜寻烟去红梅园送膳食的时候他就来了,但姜寻烟不来,他就只能在榻下等。
榻下昏暗,他躺在下面的时候,觉得这地方逼仄又昏暗,他一闭上眼,就止不住的在想姜寻烟和谢云书在做什么。
只要一想起来,他的胸腔便如同要烧灼了一般。
——
粗热的呼吸声与沉重的心跳一起震在姜寻烟的耳朵里,姜寻烟看着裴青的模样,不由得一阵好笑,她掐了一下他的手臂,问他:“来了多久了?”
这人,竟还藏起来了。
“刚到。”裴青的声音略有些低沉,他自胸怀中掏出了一个被握的温热的瓷瓶,递给姜寻烟道:“给你。”
姜寻烟看着那熟悉的瓷瓶愣了一瞬。
这一整日,她收到了两个男人给的瓷瓶。
“你这是——”姜寻烟看着那瓷瓶后,眼底里略过了一瞬间的自嘲,轻轻一笑道:“你也想让我给你生个孩子?”
这群男人,眼里似乎就只有这点事,不是怎么爬榻,就是怎么让女人给他生子。
萧景怀压着等了许久的焦躁,抬眸看她。
坐在他身侧的美人儿依旧如同原先般清冷寒淡,似是什么都引不起她半点波澜一样,美则美矣,只是太凄凉了些。
萧景怀瞧见她这样,便觉得心口微疼,他伸出手轻抚她的面颊。
“我不是想让你给我生个孩子。”他低声说:“孩子。。。我并不是十分喜欢,没有也没关系,我只是想,失子伤身,每月葵水日都会发痛,能吃些药,缓一缓,养一养你的身子,对你而言也是好事。”
姜寻烟被他说的眼眶一热。
她自失子以来,每个人都问她还能不能再生,却没人问过她每月会不会疼。
这该死的混账,怪不得能采花折柳,他果真极会讨女子欢心!
姜寻烟面上偏过头去不曾言语,手上却主动勾了裴青的手,拉着人到了镜前——她记得,裴青是极喜欢这里的。
那镜子极高,是从波斯流传来的波斯镜,能将人的眉眼映衬得极为清晰,男人的骨,女人的足,都在镜中闪着莹莹的光。
镜子里映着男人的玉面具,与女子柔媚的脸,屋内的灯火都被灭了,只有浅浅的月光透过纱窗落进来,当他们彼此目光对上时,厢房中似是更热了几分。
萧景怀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每一回,都以为这是叫人沉溺的宁可去死的癫触,但下一次,永远更让他沉溺。
直到某一刻,他觉得面上的面具被掀动,那江南水蛇一样吸人精魂的女子依附过来,声调绵软娇媚的问:“这面具怎的还戴着,你也不嫌碍事——裴郎,摘了可好?”
作者有话说:
预收文:《缚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