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枝脸颊蔓延上两分细腻的薄红,拍开楼时峋的手,仓皇地从他腿上挪下来。
柔软的棉质裙摆摩擦过昂贵的西裤面料,发出悉索的细微轻响。
波澜不惊的眼眸闪过一道暗芒,男人的大腿肌肉微不可查地紧绷两分。
“你有病啊。”这时候郁枝已经顾不上了怕不怕了,憋在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他姿态闲散地往后一靠:“要是不跑,我不会这么做。”
说来说去,倒成了她的错了。
郁枝咬唇不语,凶巴巴地瞪着他。
楼时峋拿起放在手边的一个精巧的首饰盒子:“赔给你的。”
里面装着一条奢华无双的项链。
不知是巧合还是他故意的,这条钻石项链的主吊坠也是一只天鹅。
中心部分的那一整颗粉钻有指甲大小,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即便郁枝不太懂珠宝,也能看出它价值连城。
“我不要。”她面无表情,“把我的项链还给我。”
“已经扔了。”楼时峋随意地拿起粉钻项链,好似它是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不喜欢这条,还有别的。”
郁枝执拗地与他对视,“我只要原来那条。”
“碎钻项链有什么好留恋的,你男朋友不仅蠢,还小气。”
她语气硬邦邦的,“我和我男朋友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我喜欢什么项链、什么人也与你无关。”
楼时峋哂笑,“他在英国有红颜知己陪着,你倒对他死心塌地。”
红颜知己?
一定是他挑拨离间,不能信。
郁枝有些恼,咬唇道:“你自己作风不良,不要觉得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是小人?”楼时峋唇边的笑意尽数敛去,冷硬的眉眼更加沉寒,黑涔涔的眼眸里迸溅出恶劣的森然。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危险。
现在身处封闭空间里,激怒他得不偿失。
没等郁枝想出应对的办法,男人漆黑深冽的眸子在眼前骤然放大,粗粝的指腹狎昵暧昧地蹭过她雪白脖颈上那颗痣。
低哑的嗓音里带有不加掩饰的恶劣和放浪。
“郁枝,我要是真小人,校庆那晚你已经在我床上了。”
大脑“嗡”的一声,郁枝被迫得惊怔住。
楼时峋的身躯近在咫尺,几乎要吻上她的唇。
那道侵略性十足的乌木沉香无孔不入地蚀入,搅得她理智全无,险些忘了呼吸。
浑身的血液降到零度般凝固,倒流。
到底还是未出社会、在校园这座象牙塔里生活的女孩,不谙世事,天真单纯到极点。
乍然面对社会丛林的道貌岸然、肮脏欲望时被吓到魂不守舍。
“你混蛋!”
郁枝恼怒又恐惧,身体比大脑快一步,直接抬手甩了他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分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