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晴日里的一道惊雷。
做完这一动作后,她理智回归,神经绷到极点。
楼时峋是什么人,出生在金字塔顶端,恐怕这辈子忤逆他的人也少之又少,遑论敢打他一巴掌的。
郁枝面上不露怯,其实心底已经做好了被打回来的准备。
在她一瞬不眨的注视下,男人拿舌尖抵了抵发麻的脸颊,唇边噙出几分意味不明的笑。
“力气这么小,猫儿似的。”
女孩本就六神无主,抬手落下也没使出几分力道。
手掌贴上脸颊只是细微的疼,更多的是丝丝缕缕的香气,缥缈勾缠上他的鼻端。
楼时峋眉宇间盛着恶劣又混不吝的神情,他低声道:“不像打人,像调情。”
一股难以描述的羞恼和怒气冲上脑门,郁枝被气到暂时失去语言系统,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他像是良心发现,前倾的上身回正:“放轻松,暂时不会对你做什么。”
她不敢深思“暂时”的意思,只顾得及眼前。
“那你放我下去。”
楼时峋替她打开车门,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看上去倒像是个尊重她意见的温柔绅士。
衣冠禽兽。
郁枝边暗骂,边飞快下车,头也不回小跑着远去。
有了今天的教训,她未来几天都没敢单独出校园。
好在临近期末,所有学生都忙着备考,她也不例外,更没有什么一定要出校园的理由。
除了少量文化课程考试外,她的重心放在了期末展示上。
舞台是她最好的答卷。
“郁枝,你太厉害了!又是全班最高分。”所有人期末展示完,同学忍不住对她竖起大拇指。
她莞尔:“大家都很厉害。”
盛清沂问:“枝宝,你暑假怎么安排啊?又要留校吗?”
郁枝点头:“嗯。我留在舞团历练历练。”
“不对吧。前几天怎么看到你在搜去英国旅游的攻略呢?”盛清沂打趣,“是要去找男朋友吧。”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他给我订好机票了。”
盛清沂挤眉弄眼:“我算是发现了,你们最近的感情好像更进一步了。之前你们冷战我还以为要分手了。”
郁枝眼睫一颤。
更进一步吗?
其实未必。
她清楚,有相当大一部分原因是楼时峋的出现。
他令她感知到了危险,趋利避害是所有动物的本能,为了远离他,她不自觉地向梁嘉树靠近来以求庇护、安心。
仿佛只要和男友的关系更加亲密无间,楼时峋就不会有得偿所愿的机会。
冷战、争执在他肆无忌惮的觊觎面前显得那么不值一提,无一被加上了一层美化的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