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拿来的红薯黑不溜秋的,外头都是火灰,可吹几下也就干净了。虽然看着不怎么好看,可是这样烤出来的红薯“肥、透、甜”,剥开软软烫烫的瓤,外面焦香,内里香甜软绵,吃一口软糯香甜。
赵哥儿抱起乖仔,帮他减轻点力。
这会他整个人都横在半空,赵哥儿似乎撞钟的和尚,乖仔就是那钟杵。
刘叔吹凉了,像伺候太子爷的公公,贴心的拿到乖仔嘴边,乖仔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好不好吃啊?”刘叔笑着问。
“好次,”有吃的,乖仔就笑了:“甜甜滴!谢谢刘爷爷。”
“慢点儿,”刘叔就喜欢他这个乖巧样:“还烫不烫,烫了爷爷给你吹,我的乖仔受罪了。”
方子晨:“······”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都这样了,换个人可能都吃不下了,就他儿子心大。
也怪好哄的。
乖仔吃完嘴巴周围黑乎乎一片,一个大红薯都被他吃光光,小肚子都鼓了。
他吃完了,似乎记起正事儿来了,疼痛也在一刻回袭。
“父亲。”他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方子晨双手撑在膝盖上,微微蹲着:“怎么了?是不是撑到了?”
“乖仔头痛痛滴!”乖仔说。
方子晨:“······”
痛痛你个头。
刚有东西吃时,怎么不见你喊痛?
这会儿吃完了,你倒是知道痛了。
但该安慰的还是要安慰。
虽然这会儿方子晨是有点想笑的。
他说:“没事儿,马上就好了。”
刘婶也道:“我们乖仔真乖,这么痛了都不哭。”
乖仔一听这话,那可不得了。
眼里的泪立马就收了。
“不能哭滴!”他牛哄哄的说:“乖仔系勇敢男仁,勇敢男仁不怕痛痛,我一点都不觉得痛了。”
方子晨都要笑起来了。
“······”赵哥儿有点无语,亏得他心疼个半死,结果白心疼了。
周哥儿借了一把小锯子回来,慢慢锯了片刻,有了切口,方子晨嫌慢,抓着小柱子,一个用力,小柱子咔嚓一声,断了。
他先愣了一下。
这么容易断的吗?
早知道这样,还借什么锯子。
真是让他儿砸白受罪了。
从刘家出来,太阳已经落山了。
方子晨抱着乖仔,乖仔摸了摸自个的头,然后眼睛就盯着方子晨看。
那里头的含义不言而喻。
他这会额头上全是汗,方子晨叹了口气,亲了他的脑瓜子一下。
“还疼不疼了?”
“不疼鸟。”乖仔笑起来。
赵哥儿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儿,扭头对方子晨道:“你就惯着他,下次他让你亲他脚,你亲还是不亲?”
这会都还看得见路,从刘家出来,赵哥儿就想让乖仔自己走路,方子晨却偏要抱着他,说儿子受罪了,抱抱他,温暖温暖他受伤的小心灵。
可男孩子,哪有那么娇气啊!
他之前说过方子晨几次,让他不要这么宠孩子,方子晨还跟他顶嘴。
“我宠他了吗?没有啊!而且,你不要我宠他,是想让我虐待他啊?这可不得行,不对他好一点,我怕以后我老了,他活埋了我。”
一句话,就整得赵哥儿无语了。
这会儿方子晨不回话,只是问乖仔:“乖仔,你爱不爱父亲?”
乖仔眨巴眨巴眼:“爱滴,乖仔最爱父亲和爹爹了。”
“那以后父亲老了,想吃肉肉,乖仔给不给父亲买?”
“给啊。”乖仔说完,小嘴就嘟起来:“可系乖仔没有那么多滴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