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很贵。
他跟爹爹去买过,一点点就去好多好多地铜板。
他现在才有九文钱。
西莫办?
买不起肉肉,父亲就要饿死咯。
“没事儿,”方子晨挑起眉,对乖仔是自信满满,又问:“那父亲吃不了,也动不了,乖仔该怎么办呀?”
【我会不离不弃的照顾父亲,给父亲喂饭,给父亲端屎端尿。】方子晨觉得乖仔肯定是要这么说的。
毕竟他之前给乖仔买包子吃时,乖仔就是这么说的。
之前都没现在大,就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了,现在又大了几个月,又有他言传身教,悉心教导,乖仔肯定是更棒了。
只要乖仔这么说,那他就是孝顺的,这就证明自己宠他,也没把他宠坏。
哼。
这下看赵哥儿还逼逼什么。
赵哥儿也知他意图,两人朝乖仔看去。
乖仔皱着小眉头,脸皱巴巴,他小嘴粉嘟嘟的,像用了很补水滋润的唇膏,上头水汪汪,嫩滑滑,像果冻似的。
方子晨爱死他了。
他亲了乖仔两口,一颗老父亲的心正满含期待,信心满满,就听乖仔高声道:“那乖仔就该吃席咯。”
方子晨:“······”
赵哥儿:“······”
赵哥儿看方子晨一副深受打击,整个人似乎都要裂开的模样,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老父亲的心裂成了渣渣。
方子晨耳边一直回荡着那几字······
吃席咯~
吃席咯~
他只觉得自己一腔真心错付了。
不孝子啊不孝子!
方子晨都快走不动了。
赵哥儿笑着,问:“你知道什么是吃席吗?”
“西道滴!”乖仔还抱着方子晨的脖子,说:“河爷爷滴爹爹,吃不了饭饭,河爷爷就吃席了。”
他说的没头没尾,但赵哥儿却懂。
他说的是河大愣家的事。
前两个月,河大愣家刚办了白事,那天因为要过去帮忙,带着孩子不方便,村里白事,小孩和老人是不能去的,因为他们身上阳气没有轻壮年的足,容易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他便把乖仔送到刘家,让刘叔刘婶帮忙照看一下。
乖仔问刘婶,他爹爹和父亲去哪里了,刘婶就告诉他,说是去吃席。
“什么是吃席?”乖仔问。
刘婶想着小孩子,不懂事儿,就瞎掰掰:“吃席就是,家里的老人吃不了了,不动了,亲戚朋友就会来家里吃饭,这个就叫吃席。”
这话乖仔记得牢牢的。
方子晨缓了口气。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之前乖仔还想着伺候他,给他端屎端尿,喂他吃饭,给他洗澡,现在······端屎端尿这一环节都没有了,直接跳到吃席这个环节了。
哎······
他这言传身教,没教到位啊!
都怪他,忙着赚银子,都忘记了孩子的教育问题。
等下回去就给他念一遍《围炉夜话》
他急吼吼的要回去,赵哥儿却慢吞吞的,而且还在笑。
妈的!
方子晨警告道:“我都说了,我生气的时候,你不要嬉皮笑脸,笑笑笑,你笑,我就会笑,这样显得我很没面子。”
赵哥儿还是忍不住:“那不让我笑,你想让我哭啊?”
方子晨一哽,突然舔了舔稍薄的唇:“确实想。”
他贴近了些:“你在我身下哭起来的模样,特别招人稀罕,我很喜欢。”
赵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