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确实没什麽好看的,狭小又空旷,连个可以藏人的地方也没有。
薛誉在四周的墙上探了一圈,没有摸出任何暗道的机关。
柳凤拿起火把,照了照地面,青石板的地面凹凸不平,也没有暗藏密道的迹象。
柳凤还想再仔细查看,可里头稀薄的空气和低沉的气压让她有些受不住。
加之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一股腥臊味,直让人反胃。
这腥臊味不止柳凤,薛誉也闻到了。
只是他常年接触尸体,对这些味道的容忍度倒是比较高。
他问道:“你们可有闻到什麽奇怪的味道?”
柳凤捂着嘴点点头,终是忍不住干呕一声冲了出去。
薛誉忙跟上去,“你还好吗?”
柳凤脸色发白,摆了摆手,“不太好,到底是什麽味道?”
薛誉支吾了半天,方才小声说道:“像是便溺味。”
“难不成方才绞刑时,牛利民便溺?可为何方才那味道才渐渐浓郁起来?”
二人正猜测着,也跟着出来的刘兵挠了挠头,上前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住了,柳推司,薛仵作,是我。”
“你???!!!”柳凤瞪大了双眼。
这都什麽事儿啊?
“我……我这人胆子比较小,也是第一回碰见死囚尸体不见了一事,方才越想越害怕,便吓得失了禁。”
……
季盛铭在一旁正巧听见,他擡手捂了捂鼻子,将刘兵训斥了一顿。
今日柳凤与薛誉是替魏天来的,便代表了魏天。
“真是放肆!竟敢在柳推司面前无礼。快快快,快给我滚!”
刘兵唯唯诺诺点头,捂着屁股碎步跑开。
季盛铭命人端来了茶水,见柳凤喝了几口後脸色终于是好多了,这才说道:“柳推司,这事儿你可看出了什麽头绪?”
柳凤摇摇头,“尚未。”
“此事事关重大,季管营你放心,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是是,我对柳推司的能力自然是放心的,这乌纱帽还得靠你保着呀。我也已经将此事快马加鞭上报给魏知州了。昌州封了城,各巡捕也开始在城里搜寻牛利民的身影。不管他是死是活,定要找到。”
“嗯。”
“还有……方才刘兵那事……还望柳推司莫与他一般见识,就别告诉魏知州了。新来的狱吏,多磨练磨练就好。”
柳凤看了季盛铭一眼,点点头,随口问道:“如今州院狱中狱吏有几人?”
“四人。今日的刘兵和王大力,那儿站着一位叫魏坤,还有一位陈铮在狱中待命。”
王大力?
说起此人,方才便听到刘兵说不知他去了哪,怎的还没回来?
倒是不用柳凤开口,季盛铭也想起了此人。
“诶,王大力怎麽还没回来呢?!”
“来人,去把王大力给我找来!”
“是!”
可应承下的小吏还没有走远,有人慌慌张张跑来,“季管营,季管营,大事不好了!”
“陈铮?你怎麽来了?狱中无人看管出了事儿怎麽办?”
“已经出事儿了!”
“何事?如今这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还能有更大的事儿吗?”
“这……”陈铮犹豫了半晌说道:“王大力死了这事儿,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