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的,并非是马,到像是人。
“回答本王方才的话,可恕你无罪。”
魏景焰重新回到椅子上,拉开了与宋槐序的距离。
宋槐序缓了一下心神,强迫自己抬头,看向魏景焰。
“臣女想与殿下要一份婚约,臣女不会干涉殿下娶妻纳妾,只要一个名分便可,为妾为婢,臣女都无怨言。”
魏景焰靠在搭着兽皮的椅背上,幽深的眸子在宋槐序的苍白无血的脸上转了一圈。
“感情你想拿本王当挡箭牌?”
宋槐序提裙跪下,五体投地的伏在了地上。
“臣女不敢,臣女只是不想婚配,还请殿下成全。”
魏景焰看向了那双紧抠着地面的纤细手指,剑锋搬的眉头微微拧起。
情窦初开的年纪,正是向往男欢女爱的时候,宋家的小丫头却不想婚配,莫非……她有个见不得光的情郎?
他身体前倾,淡声问:“若是本王不答应,你又该如何?”
宋槐序不卑不亢的说道:“殿下的寒毒只有臣女可解,非但如此,臣女还知道此毒的出处。”
“哦?说说看。”
“殿下并未答应臣女。”
“你在胁迫本王?”
魏景焰声音沉下,内中隐生怒意。
放眼整个大魏,还从未有敢与他讨价还价之人。
宋槐序语调倔强。
“臣女只是实话实说。”
魏景焰腾地站起,想到那双惊恐万状的眼,又慢慢的坐下了。
“起来说话。”
听着他微缓的语气,宋槐序又生出了一丝希望。
“有此婚约在手,臣女出入王府,便不会受到怀疑,殿下若不想别人知道身体情况,臣女保证守口如瓶,绝不敢透露半字。”
魏景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语气平淡如水。
“听起来,到像是本王占了便宜。”
宋槐序恭谨的说道:“是臣女占了殿下的便宜,殿下之毒刻不容缓,还请早做决策,一但毒气攻心,定会神志全无。”
想到那些因为自己受伤的侍卫,魏景焰神色陡然一滞,眸色亦随之暗了几分。
这三年,他因为失控,伤了太多无辜的人。
有他忠心耿耿的部下,亦有从小照顾他长大的家奴。
即便受再重的伤,他们也无怨言,可愧疚却如一把无形的手,时时刻刻都攥着魏景焰的心。
魏景焰很是意动,但是这种威胁,却让他十分不快。
他双唇紧抿,一双眼眸浮浮沉沉,明暗不定,让人难以窥破他的内心。
宋槐序心跳如鼓,一盏茶后,她终于没能忍住,硬着头皮开了口。
“还请殿下成全!”
这辈子,她没想过嫁人,唯一支撑她活着念头,就是复仇。
不光是侍郎府,还有北昭的畜牲!
北昭老王再世的时候,她倒也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他死后,宋槐序就成了他那些畜牲儿子们的取乐对象。
漫长的十五年,她每日都在遭受着他们的凌辱折磨,到后来年老色衰,终被弃如敝履,却不想成了奴才,依然躲不过那些肮脏的男人,便是宫中的太监,也想在她身上分一杯羹。
她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困在暗无天日的枯井之中,为了那一线可怜的希望,日日隐忍。
到头来,却被最爱之人刺穿了胸膛……
恍神间,魏景焰的声音响起。
“苏焕,送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