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屈尊前来,微臣自是欢喜,何来叨扰一说?”
邬沉被祁独玉请着入了上座。
洗尘宴终于在几连好戏落幕后真正开始。
禾知夏在一刻钟后回了正厅。
二房倒是完全不见踪影,许是羞愤难当,不愿回席。
待酒过三巡,宾客们吃得也算尽兴。
今日的洗尘宴是借着赏菊宴的名头办的,等宾客们用完了饭,禾知夏带着他们一同去往前院赏菊。
祁独玉和祁礼赶来的时候已经告了假,现在便也一起去前院。
祁老夫人敲打完禾知夏便回了佩玉堂,祁逢借着送药的由头,没有跟着去赏菊。
等她从佩玉堂出来,周围一片安静。
宾客们基本都在前院赏菊,便是有意闲逛的,也不会闯到后院来。
祁逢不乐意去前院凑热闹,准备走回鸣秋苑歇息。
鸣秋苑离这还有些距离,祁逢便兀自走着。
她走得很慢,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眉头微皱。
身后有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祁大小姐在想什么?”
“猜本王有没有看穿你的把戏?”
祁逢惊愕转身。
撞上和她站得极近的邬沉。
青年负手站在她身前,她闻见了男人身上的奇楠沉香。
两人挨得过近,祁逢甚至能瞧见他衣领上绣着的云纹。
算上这次,祁逢一共就和邬沉见了两次面。
每一次,她都觉得很危险。
尤其是对上青年的眼睛。
凤眼的凌厉又染上帝王家的气息,方才与他对视一眼,便觉得自己的一切心思都被他看穿。
祁逢不免产生种错觉。
自己像是一只猎物,自以为逃出生天。
殊不知一切都在猎人的掌握之中,就等着她跳入下一个陷阱。
祁逢登时往后退了一步,和邬沉拉开距离。
竟是有了劫后余生的松快。
祁逢捏着衣裙的手无意识收紧,面上努力保持平和,却是瓢了嘴:
“邬政王说笑了。”
祁逢说得太快,等反应过来却是来不及。
眼前的青年在听见邬政王三个字明显有一瞬怔愣。
祁逢暗道不好,飞快地道:
“臣女刚才口误,还请殿下见谅。”
很明显邬沉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话里没什么情绪:
“旁人要么称呼本王为邬王爷,要么为摄政王。”
“祁大小姐这个称呼,是在讽刺本王能力不当,才称为邬政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负手靠近面前的祁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