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拉开的安全距离再次被打破。
男人的身影覆上女孩子的影子。
祁逢的个子在同龄中也算高,如今站在邬沉面前,只是微微过了肩膀。
祁逢只知理亏,仰头看他,试着解释:
“臣女只是口误,自殿下摄政以来,百姓安乐,边疆无恙,殿下自然十分英明。”
“臣女不敢冒犯殿下,还望殿下大度,饶了臣女这一次。”
邬沉没有说话,只是弯了点腰,几乎要同祁逢迎面贴上。
祁逢甚至能清晰看见他眼下一寸的小痣。
她垂下头,不敢再跟他对视,努力解释道:
“臣女刚刚回京,还有许多礼仪没有学会,无意冒犯了殿下。”
“请殿下原谅。”
其实祁逢心里一点底儿没有。
她从没想过会和邬沉打上交道。
她只觉此人太过危险,而且外人说其狠戾阴鸷。
祁逢真的有些害怕,总不能一回京就得罪了这位爷。
邬沉适时偏了头,在她耳旁轻笑:
“本王原以为祁大小姐胆子很大,毕竟连皇室的瑞安都敢算计。”
“没想到却是很怕孤?”
他果然知道了。
祁逢依旧垂着头,却没有顺着邬沉的话应:
“殿下记错了。”
“冒犯瑞安公主的不是臣女,是家中没有管教好的奴婢。”
少女很聪明,即使被人看穿,但现在是一定不能认的。
她倒不觉得邬沉会将真相告诉瑞安。
一是他们本就不对付。
二是,若邬沉有这个心,那现在便也不会以此来揶揄她了。
左不过怕隔墙有耳,被有心人听了去。
想到男人的后半句话,祁逢打了个官腔:
“臣女自然是惧怕殿下的。”
她扯出一抹笑:
“毕竟,盛京城里人人都尊敬、畏怕殿下。”
邬沉闻言勾起唇角,话说得很慢:
“本王看你倒是谁都不怕。”
“毕竟,祁大小姐连火都敢放。”
祁逢骤然抬眼。
邬沉已经站起身来,如今正和祁逢对视着。
对上狐狸眼的惊诧,此刻鸣凤眼里满是讥嘲。
祁逢艰难地开口:
“所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