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子敲过三更时,窗外忽然飘起雪粒子,那雪粒子如冰针般打在窗棂上,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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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倚在暖阁引枕上,指尖摩挲着令牌边缘的雕花,那雕花细腻精美,却让她感到一丝寒意。
宝鹊捧着鎏金暖手炉进来,轻声说:“曹贵人身边的音袖方才来送过绣样,说是给娘娘制百鸟朝凤帐要用的。”
绣样摊在炕桌上,是幅未完成的孔雀开屏图,那孔雀的羽毛色彩斑斓,却似隐藏着阴谋。
安陵容用银簪拨开层层宣纸,在第五张衬纸里现几道淡褐色痕迹。
凑近烛火细看,竟是用药汁写的“慎”字,墨色深浅不一,像是有人用毛笔蘸着汤药匆匆写就,那字迹模糊不清,却透着警示的意味。
雪粒敲打窗棂的声音渐密,如鼓点般急促。
安陵容忽然起身推开支摘窗,冷风如刀般卷着雪片扑进来,将案上绣样吹得哗啦作响,那声音如鬼哭狼嚎。
她望着黑沉沉的夜空,想起前世某个雪夜,曹琴默抱着温宜公主站在廊下看冰嬉,斗篷里掉出过半包朱砂,那朱砂的颜色鲜艳夺目,却透着致命的危险。
“小主!”宝鹊惊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安陵容转身见铜镜中映出宝莺仓皇的身影,小宫女正将什么物件塞进妆奁底层。
羊角灯昏黄的光晕里,那物件露出半截金线——与华妃令牌上的绦子如出一辙,那金线在光晕中闪烁,似在诉说着秘密。
寅时初,安陵容被噩梦惊醒。
梦中那对翡翠镯子化作双头蛇缠住脖颈,蛇眼却是曹琴默簪上的南洋珍珠,那珍珠的光泽温润,却透着恐怖的气息。
她起身斟茶时,现茶盏底沉着未化开的盐粒。
宝莺的家乡有个习俗,当人遭遇噩梦时,会在茶盏底放上盐粒,据说这样可以驱散梦魇,保佑平安。
这一土方子,宝莺一直深信不疑,此刻便用在了安陵容身上。
晨光初现时,景仁宫来人传话。
安陵容正对镜簪花,听见“皇后娘娘召见”几个字,手中的碧玉簪突然断成两截,那断裂声清脆而响亮。
断裂处露出细如丝的裂痕,分明是被人用巧劲折断过,那裂痕如一道伤疤,刺痛了她的心。
“奴婢这就给小主梳妆。”宝鹊打开螺钿妆奁的手在抖,金丝牡丹缠枝纹的合页出刺耳摩擦声,那声音如噪音般让人烦躁。
安陵容按住她手腕,从最底层摸出支素银簪子。
那是入宫前娘亲给的,簪头刻着歪歪扭扭的“安”字,那字迹虽然粗糙,却饱含着娘亲的爱。
轿辇行至御花园时,晨雾还未散尽,那雾气如轻纱般缭绕,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安陵容盯着轿帘缝隙外掠过的枯枝,那枯枝在雾气中显得格外凄凉。
忽然瞥见假山后闪过半幅黛青色裙角——那是曹琴默昨日穿的妆花缎料子。
雾气中传来细碎的铃铛声,像是谁腰间玉坠相击,又像冰面下暗流涌动,那声音神秘而诡异。
当景仁宫鎏金匾额映入眼帘时,安陵容摸到袖中令牌的鸾鸟纹路,那纹路细腻精美,却透着一股威严。
晨光里,猫眼石瞳孔泛着诡异的幽绿,恍若华妃昨日掐她下巴时,眼中转瞬即逝的忌惮与算计,那幽绿的光如鬼魅般让人胆寒。
轿帘掀起的刹那,她将素银簪子往髻深处推了推,冰凉簪身刺得头皮麻,那刺痛感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穿过三重朱漆门槛时,安陵容嗅到熟悉的沉水香。
但这香气里混着丝若有似无的苦杏味,与她前世在冷宫梁上现的白绫气息惊人相似,那苦杏味如毒药般侵蚀着她的心。
引路宫女的金线宫鞋踏过青砖,裙摆翻涌如黑云压境,那裙摆的翻动如波涛般汹涌。
她数着步数转过最后一道影壁,忽见廊下鹦鹉架空空荡荡,本该挂着的鎏金鸟笼不知去向,唯余几片翠羽在风中打旋,那翠羽在风中飘零,如她此刻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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