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石火光间,季怀洲侧身躲过。
在闪电暗下去之前,有一张面容狰狞的脸尤其清晰。
是唐栎书。
他眼看季怀洲躲过了他刺过去的一刀,当即更加发了狠地朝着对方后撤的方向杀过去。
“唐栎书!”
季怀洲厉声呵斥道:“你疯了吗?”
唐栎书根本听不进去。
他现在满心都是想把季怀洲杀了。
是季怀洲害他丢了工作!
是季怀洲害他被行业封杀!
是季怀洲让他原本可以拥的美好未来变成了泡影!
他的人生就这么被毁了,他以后不管多努力也不可能再回到原先在颜瑾宁身边时的高度!
他要杀了季怀洲!
唐栎书手中紧紧握着匕首,毫无章法的朝着季怀洲捅。
他疯狂起来的样子像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满心只想毁掉眼前的这个男人。
季怀洲猛地擒住唐栎书的手腕,手上的力度暂时限制住了对方的疯狂举动。
唐栎书感觉到手腕传来刺痛,拼尽全力要挣脱出来。
这里路灯全是黑的,季怀洲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从他挣扎的弧度以及从喉间发出的低吼声,他断定唐栎书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几天前,刘芳在路中间拦颜瑾宁的车,祈求她给唐栎书一个工作的机会,就是压断唐栎书抵达崩溃边缘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哪个成年人会受得了家人去求曾经的上司要一份工作,而且还是用那么极端的方式。
想到这,季怀洲手上的力度稍微松了松。
“赚钱的方式还有很多种,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当高管助理这种工作,你只是被这个行业封杀,你完全可以去找其他的工作。”
季怀洲耐着性子劝慰。
虽然唐栎书确实做过一些让人反感的事,落到这个地步也算是活该。
但让他陷入这般田地的罪魁祸首应该是颜钊和他心中的欲望,现在来找自己麻烦完全是没脑子。
唐栎书跟在颜瑾宁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
难道不知道这个女人对犯了错的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吗?
别说是唐栎书,就算是和她有多年交情的杜修远,也照样叫滚。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唐栎书那么令人窒息的家庭,他现在才不会在这和对方说这些,直接几拳揍了拉到警察局去。
听了季怀洲说的话,唐栎书低低笑了起来,“季怀洲,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
暗色中,他沙哑的声音很是瘆人。
“你当初录取我留在颜总身边,其实全是因为你的私心吧?你利用我去和杜修远周旋,你就只充当一个看客,你利用我刚大学毕业心思单纯,让我见了那么多上流人士才能见到的东西,是想让我放开野心往上爬!”
季怀洲听笑了,“是你自己主动要和杜修远争,想拉近和我的关系让你保住工作,后来颜瑾宁稍微对你好一点,你就开始心猿意马,是想把我挤下去吧?”
音落,他感觉掌心中,唐栎书的手腕抖了抖。
“你的野心从一开始就存在,别赖在我的身上。”
听着季怀洲愈加讥讽的语气,唐栎书早已破碎得惨不忍睹的自尊心再次被狠狠践踏了一番。
“我去江城出差,你联合章佑想给我来一招仙人跳,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季怀洲的口吻越来越冷厉,手上用力将唐栎书甩开。
唐栎书力度不及他,竟被甩得往花丛的方向趔趄了好几步。
“你杀了我,你除了坐牢,不会有任何结果,你想要的也得不到。”
说完,季怀洲失去最后的耐心,提步往前方大楼走。
不料如今的唐栎书早就被恨意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