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好喜欢他]
不行。
不行。
……
冷静,降谷零,你是公安警察。
冷静。
尽管一时间妄念疯长,但公安警察的理智迅速占据上风,他排除掉心中和知花裕树有关的一切念头,用警校时的所学帮助自己维持冷静。
【警察要带着荣誉感和使命感服务国家与国民……】
他缓缓垂下眼睫,将所有情绪压在心底封锁。
他的身体从始至终都和知花裕树保持着距离,即便*到有些痛,也克制着没有用照顾醉酒者的借口轻蹭舒缓。
安室透当然不会知道,他的心声已在他最想要隐瞒的人面前摊开。
而且【心声识别】只会识别和使用者相关的心声,安室透的克制否认被尽数筛选,呈现在知花裕树面前的只有那些与他相关的、染着绮丽色彩的疯狂想象。
知花裕树身体轻颤。
他垂着脑袋,嘶哑着声音道:“滚。”
知花裕树其实清楚,人的想法瞬息万变,【心声识别】捕捉到的可能只是对方万分之一瞬间的闪念,但它既然捕捉到了,就说明波本确实这样想了。
什么直男会对朋友的身体产生这样的想象……波本就是想睡他,就是想把他压在这里不停侵犯。
知花裕树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浑身竖起尖刺,反复重复着“滚”“滚开”“离我远点”,用力将波本远远推开。
近乎神经质的反应。
安室透一惊,顿时抛开所有想法,“花,你怎么了?”
知花裕树抬眸看着他,眼尾像烧起来一样红,怒意不停翻涌,“滚出去!”
安室透意识到,他因为自己的反应生气了。
此前他早上有反应的时候对方甚至还兴致勃勃提议过给他帮忙,那时候知花裕树大概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反应是因他而起,这次他察觉到了,所以气成这个样子。
无论对谁,这种情况都十分冒犯。换作他自己,恐怕早把人狠狠揍一顿了。
安室透无可辩驳。
“好,我先离开,你记得拿毛巾擦干身体,快点回房间。”
天气开始转冷了,安室透担心知花裕树穿得这么薄,又被水弄湿,不注意一下很容易感冒。雪莉还特意提醒过他让他看好莱蒙,因为他生病不能像普通人一样用药,很麻烦。
但是也不能多说,不然知花裕树一定会故意跟他反着来。
安室透离开浴室,垂下眼眸,无意识地咬了下下唇。
都是他的错,现在只希望莱蒙明天酒醒能忘记这件事,或者至少清醒过来后愿意听他解释……似乎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他确实对莱蒙的身体产生了欲。望。
好吧,好吧,放弃挣扎——
他喜欢他。
他承认。
自己卧底失格了。
还以为能靠理智永远隐藏,没想到被撕开的这一刻,这般狼狈。
安室透转过拐角,靠在墙上,手臂抬起来挡住眼睛。走廊没有开灯,窗户开了一条小缝,晚风拂过浅金色的发尾。
对不起。
他在心里轻声道,尽管知道对方未必愿意听。
无论如何,他要听着知花裕树回到房间才能放心。
至于明天的事,只能听候明天的审判。
……
知花裕树压根不想再搭理波本。
第二天一早天没亮,他便开车离开了裕树小屋,直奔米花町。
他心里没来由地恐慌,需要什么东西来帮他稳定下来。
邪恶波本就是邪恶波本,是他对这家伙道德水平低下的程度认识不够清楚。
没关系,没关系,他的挚友肯定不会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