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估摸着时间又回到诊疗室外,伏特加摸不准知花裕树又打算发什么疯,小心谨慎地和他隔了一定距离站在屋门另一边。
知花裕树淡笑着,等听到诊疗室的门锁轻轻转动,才惆怅轻叹:“伏特加,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会好好珍惜的。”
打开门的琴酒微微低头看着知花裕树。
当知花裕树刻意去摆弄姿势的时候,他很知道自己从什么样的角度做出怎样的表情最好看。
他斜斜抬眼瞥向琴酒,像是刚注意到他似的,轻轻一笑。
“琴酒,你处理好伤口了?”
在后面听到这一切的江崎医生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进了内间,狠狠拉上隔帘。
伏特加发出尖锐爆鸣:“我没有啊大哥!莱蒙你不要乱说!!造谣要付法律责任的!!!”
琴酒皱眉,“别吵。”
瞬间安静。
仅有的几个工作人员通通避开了这个区域,头顶的灯发出哔啵一声响。
琴酒:“为什么开始叫我的代号了?”
伏特加:对哦!是这里不对劲!莱蒙居然开始老老实实叫大哥的代号了。
知花裕树很遗憾琴酒似乎不打算追究伏特加,看起来伏特加才是他的真爱。他唔了声,“boss说那样不礼貌,也不隐蔽,容易暴露你的身份。他念叨几年了,我决定尊老爱幼,听老人家的话。”
琴酒淡淡的,“不用听他的,他年纪大了脑子不清楚,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伏特加瞪大眼睛,左右看了看,确保没人听到大哥说出对boss这么不敬的话。
知花裕树没应下,转而看了眼琴酒缠了好几层绷带的手臂,“你的手臂受伤了,做事情会不会很不方便……不过有伏特加帮忙的话……”
伏特加马上说:“我今晚就有任务要去意大利。”
“这么巧吗?那不然,”知花裕树眨巴了几下眼睛,嗓音柔柔的,“我去照顾你,琴酒?”
琴酒在那双灰色眼睛的眼底看到了自己,半晌,从嗓子眼里发出闷闷的一声“嗯”。
啧,还是琴酒。
……
知花裕树没有照顾过病人,不过他本来也不打算好好照顾琴酒。
他是来钓鱼执法的。
清醒着的琴酒不好对付,于是知花裕树煮了酒,一种德国人喜欢在圣诞节喝的酒,名叫Gluehwein。
在红酒里加入肉桂、蜂蜜、柠檬和柳橙汁,怕酒精含量不够,他又兑了烈酒。
不好说味道怎样。
知花裕树知道自己沾酒就倒,也没敢试试。
反正琴酒全喝下去了,还冷冰冰地说“好喝”。
知花裕树又期待地问:“那你喝醉了吗?”
琴酒根据他的表情判断他应该是希望自己喝醉,“醉了。”
琴酒的酒量自然非常好,这点酒再乘三倍也灌不醉他。他本该确信这一点,但此刻竟生出犹疑,也许真是有些醉了。
那张脸仍是少年模样的银发男人盘腿坐在他身前的地毯上,仰头望着他,淡淡的白炽灯的光照出白皙的皮肤和勾人的笑,身上穿着黑色家居服。
那是他的衣服,罩在莱蒙身上有些太大了,松松垮垮地露出半边雪白肩膀。
琴酒怀疑他在勾引自己。
“你现在有什么想要的吗?”知花裕树问他。
琴酒舔了下干涩的嘴唇,两根手指捏住对方的下巴,逼着他不得不直起身子,半跪在地毯上朝前倾身靠近他。
如同主动的投怀送抱般。
白炽灯的冷光照着琴酒俯低的身影,男人宽阔的身躯在身下人的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如在吞噬,如在撕咬。
两片嘴唇不断贴近。
淡淡的烟味强势地裹挟着柠檬的香甜。
琴酒的一只手探进了家居服上衣下摆,毫无阻隔地托住知花裕树下坠的腰。
他的体温比知花裕树高,几乎烫得他一哆嗦。
琴酒的唇瓣在咫尺的距离停下。
“想让你叫我黑。”
“什么?……唔……”
在知花裕树张嘴的间隙,琴酒吻上了他,把自己全部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