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
只是很平常地被发现做坏事后的耍赖以及对朋友的关心,在萩原研二看来,却横看竖看都像在勾。引。
皮肤是白的,唇瓣是粉的,腰细腿长,还散发着甜甜的香柠檬味道,勾得人血液乱涌。
肯定不可能是知花裕树有问题,那就是自己有问题。
是自己脑子和心都太脏了。
从察觉到自己喜欢上知花裕树后就脏了。
打开淋浴会想起对方湿着白衬衫,一只手撑着墙,微微弓起身子的模样;躺在床上会想到自己如何在幻想里将他挂在肩膀上……然后不得不再去一趟浴室。
最初的时候他还挣扎着试图用多去几次联谊会来摆脱这种心情,直到有一次,他在联谊会上喝多了,迷迷糊糊回了家,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在茶水间被某位女同事神秘兮兮地问:“萩原君,你是恋爱了吗?”
萩原研二自然赶忙否认,对方却一脸“你别装了”,小声笑话他。
“我都听到了,你抱着沙发抱枕小声地叫‘花,好喜欢你’。所以那个女孩子是叫花吗?”
萩原研二浑身僵住,血液凝固,反应过来后软声拜托同事千万别说出去,“因为是暗恋者,不想被那个人知道。”
“欸?连萩原君也会吃暗恋的苦吗?”女同事异常惊讶。
萩原研二苦笑。
若能正大光明地拥有,谁又想将心意永藏暗处?
这件事幸好没有被松田阵平知道,萩原研二此后就告别了酒精和联谊会。
喜欢知花裕树当然不是错误的事,只是如果只是像喜欢小阵平那样纯粹对待挚友的心情自然很好,可他看着知花裕树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想亲想抱。萩原研二很怕被知花裕树知道这样的心情,到最后连朋友的资格都失去。
他没有松田阵平那样一往无前的勇气——要么得到,要么永远出局。
比起赌上所有追求那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不确定性,还不如维持原状,永远做一步之外的友人。
他一直是这么劝告自己的。
被那双灰色眼睛盯着,萩原研二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你可以跟着我。”
在知花裕树叫了声“好耶”后又补充,“不过你要答应我,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时必须丢下我,马上跑。”
知花裕树满口答应:“嗯嗯,遇到我无法解决的危险我肯定会跑的,我最惜命了。”
萩原研二没有追究知花裕树手里拿着枪的事,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而且或许是早对知花裕树背后隐藏的身份有所察觉,萩原研二竟也没有太吃惊。
比起那个,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才更可怕。
明知道知花裕树很不简单,明知道太过靠近不会有好下场,明明反复劝告自己止步于友人,可是目光还是忍不住贴近,长时间不见面会猜测他在做什么,羡慕好友那么坦然就能面对自己的心意,而自己,只能在心脏狂跳的时刻浅淡地吐出“好吧”。
然后克制性地移开一步。
以免自己像个精神病人一样忽然抱上去,咬着对方的唇瓣诉说爱意。
他已经告过白了,那条手链还在知花裕树手腕上挂着。
到此为止吧。
求你了,到此为止吧。
还有正事要做,萩原研二闭了下眼,平复了所有情绪。
两人在五六层楼的某间空荡荡的办公室救下了一个俄罗斯人,然后办公室内间传来响动。萩原研二还没来得及拦一下,知花裕树便一脚踹开了门,伯莱。塔对准了屋子里的神秘人。
那是一个戴着中世纪鸟嘴面具的黑袍人。
萩原研二在门口侧墙后对知花裕树小声说:“里面那个是炸弹,要小心,走火的话很容易引。爆,看这个量,恐怕整栋楼都能炸飞。”他笑了下,“不过别担心,我能拆掉。”
楼里的电力系统似乎已经瘫痪了,很黑。微长的刘海从男人鬓角滑落,局势紧张,他的表情却很柔软,嗓音也是轻柔的,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
“那就暂且拜托小树保护我了。”
知花裕树一直盯着屋子里的黑袍人,耳朵却在认真听萩原研二说话,他紧了下握着枪的手,承诺:“我会保护好你,绝对不会让你死。”
黑袍人手上也有一把枪,知花裕树不怕这个人,却有些怕擦枪走火,真的把炸弹引。爆了。他倒是不怕死,就是不太想和这个鸟嘴面具死在一起。
好丑。
以前他戴面具的时候别人看他也是这种感觉吗?
难怪黑那时候对他这么不耐烦。
担心走火,知花裕树没有主动攻击,在对方射击的时候,也选择了暂且躲避。
鸟嘴人并不恋战,趁着他躲起来的空隙,从另一边逃了,知花裕树在追人和留下帮萩原研二拆。弹之间没有任何犹豫,果断选择后者。
人丢了可以再追,在这颗炸弹完全停止前,他绝对不会让萩原研二离开自己的视线。
知花裕树:盯……
正在拆。弹的萩原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