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手电筒的半长发男人朝身边看了眼。一脸严肃的知花裕树抬眸,对上他的目光,拧了拧鼻子,小声说:“怎么了,很难拆?别、别紧张,萩最厉害了。”
萩原研二又闭了下眼。
怎么会这么可爱?!!!!!!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大家只是朋友,难道就不能让他亲一口吗?
知花裕树看他的表情不太妙,担心自己还是给他太大压力了,又斟酌道:“没关系,就算真的爆。炸也没关系。我有钱,我会请大师来超度亡魂,不会有人,啊不,有鬼怪你。”
至于他和萩的安危,就只能指望【伤害回避】足够有用了。
萩原研二被逗笑了,炸弹的拆除进行得很顺利,他也有心思拿下唇间的手电筒开两句玩笑,“我如果真的失败了,小树,你可就要跟我一起变成鬼了,不害怕吗?”
知花裕树没听出来是在开玩笑,他认真地将此当成一种可能的设想。
他没在这个世界见过鬼,不好说到底有没有鬼的存在。但如果是像上一世那种情况,有萩在身边陪着的话,好像就没那么难熬了。
“和萩一起的话,没关系。”
萩原研二呼吸一窒,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建起的那面墙正摇摇欲坠。
知花裕树又补充:“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变成鬼,如果我死掉的话,会有朋友伤心的。嗯,应该会有的。”
萩原研二轻声道:“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又是一番艰难的心理建设,萩原研二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炸弹上。
静悄悄的,谁都没再说话。呼吸声像海潮般此起彼伏地相和。
知花裕树安静地看着萩原研二拆。弹。
背负了一栋楼的性命令萩原研二压力巨大,白皙修长的手指进行着极精密的操作,细小的手电筒又被放到了唇间咬住。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额头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也空不出手去擦。
他感觉到一滴汗顺着额头滑落,即将抵达眉骨,在皮肤表面传递着绵延的痒意,就像是旁边一直未曾移开的目光。
随后一只手拿袖子轻轻擦去了他额头的汗珠,浓郁的甜味萦绕在鼻端。
为了避免影响萩原研二的视线,知花裕树半贴在他侧面,身体的温度和呼吸都近在咫尺。
这么近的距离,萩原研二却感觉心脏前所未有的平静。
真的可以接受就到此为止,此后一生只做友人吗?
他问自己。
“好了。”
炸弹计时停止。
萩原研二缓缓放松下来,在地上盘腿坐下。他抬头朝知花裕树看过来,侧脸被□□的光浅浅映亮,紫色的眼眸中波动着温柔的水光。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知花裕树翻出一块口香糖给他,“你做得很棒,萩。”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这是奖励?”
知花裕树认真点头。
萩原研二停顿了下,随后若无其事地说:“既然是奖励,是不是应该帮我剥开?”
知花裕树第一次听萩原研二说这种近似于撒娇的话,很乐意满足他。
他把口香糖剥开,萩原研二已经微微张开嘴等着了。
自上而下的角度,那双紫色眼睛眼尾下垂,无辜的眼型却生出些暗含侵略性的目光。
他盯住了他的指尖。
知花裕树把口香糖放到对方唇边,手指触碰到温软的瞬间,舌头扫过,将糖卷了进去。
含糊不清的“谢谢”。
指尖留了些许湿意。
似乎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又哪里怪怪的。
知花裕树从这个动作里感觉到了淡淡的……色。情。
但他并没有想要勾。引萩。
肯定是错觉,都是黑把他带坏了,看什么都戴着有色眼镜。
不过这倒是个好时机,除了他和萩外没有别人,他可以趁机旁敲侧击地问一下。
还没想好措辞,炸弹的倒计时又开始了。
知花裕树瞳孔放大。
两种不同颜色的液体飞快在管道中上涌,一旦在正中汇聚,瞬间就会发生大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