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沉道:“鞋子是臣贴身之物,您瞧,鞋底还有灰。”
“鞋,有行路之意。
意思是,无论前路千难万险,十年百年,臣都会坚定不移走到陛下身边。
正如臣前半生拼尽一切,终站在太权殿中,陛下面前。”
萧徽同微微愣神,重瞳在灯火下,显得有些清澈单纯。
徐青沉只是随口胡扯,看见她的模样,有些说不出话。
半晌后,萧徽同攥紧了手中鞋子。
那是一只丝履,室内穿的,浅青色绣着一只白鹤破云。
萧徽同道:“也不算是你走到了寡人身边,你我初遇是在太更郡。”
她道:“我往太更郡,你也往太更郡,相逢于那天夜里的车驾中。”
她来到床前,“只可惜,那夜……”
徐青沉以拳捂嘴又想吐,萧徽同迅速将丝履揣进怀里,伸出手去接。
徐青沉拳头松开,一只金灿灿的小猪落在陛下的掌心。
她,“陛下不要再说了,你说的,仿佛我们天生一对似的。”
萧徽同捏着那只小猪,重瞳撩起,“不是吗?”
徐青沉吹了个漏风的口哨。
萧徽同“嗯?”
一声。
徐青沉笑:“陛下当肃尧太子时,我还在村里和茅坑斗智斗勇。
一无所有的我,怎么与天潢贵胄的陛下相配?”
萧徽同:“……”
陛下将小金猪捏成了一团。
徐青沉猛地跳起来,“吵归吵,闹归闹,别拿金子开玩笑啊!”
金猪在陛下的掌中,被捏成了贴合陛下指缝的形状。
徐青沉简直要昏过去,“莽妇!”
萧徽同冷笑一声,“这是寡人一个人独有的,还是你每个知已都有?”
徐青沉道:“全天下就两只,一只在我那边,一只被你捏扁了,我们果然不相配。”
萧徽同低头,粗糙的手指用力推挤着那一长条,将它推圆了。
她将圆圆的猪,递给徐青沉看。
徐青沉闭上眼,“石破天惊的丑。”
萧徽同又低头,搓了搓,再扒开她的眼,给她看。
徐青沉瞄一眼:“酣畅淋漓的陋。”
萧徽同又搓。
徐青沉握住她的手,警觉地竖起耳朵,“有人来了。”
萧徽同动作顿住。
徐青沉道:“同同。”
萧徽同要装听不见。
徐青沉低声:“同同。”
陛下埋头搓金丸。
徐青沉捧起她的脸,道:“陛下,若是你生得正常一些,我还能将你往床底下藏,但您生得高大魁梧,霸气无双,嫦嫦的床底下,塞不下陛下这条狂龙。”
萧徽同重瞳静静看她。
徐青沉:“走吧,回宫吧,同同。”
脚步声越来越近,徐青沉一下子就能听出来,是她正夫李宣雾的脚步声。
徐青沉临危不乱,小鸡啄米,给萧徽同笃笃笃做了个面膜。
陛下才纡尊降贵,叹了口气,咬她脚踝一口,夹上她的枕头,顿了顿,又捞住她的脖子,狠狠亲了一通,翻窗离开了。
徐青沉松了口气,将脚踝藏进被子,整个人滑进被子里,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