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他真有些不敢喊了。
因为他怕这话一出口,胡义当真了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他总觉得今天虽然与父亲重新见面,但这位父亲大人似乎有些不对劲。
以前他爹固然对他恨铁不成钢,他也对自家老爹各种不服不忿。
尽管父子之间仍有几分情分,否则胡仁彬也不会这么年轻就能够独自在外生活。
说白了,他的开支还不是胡家在支撑?
那不过是父子之间的一个小矛盾罢了。
但如今情况不同了,今天在大牢里见到父亲时,他那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陌生的狗屎。
那种眼神让胡仁彬感到既陌生又心惊肉跳。
虽然他平日里不服管教,但胡仁彬并不愚蠢。
他非常清楚,现在能过得如此滋润,全是因为他父亲叫胡惟庸。
再次回到胡府,胡仁彬在胡义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
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这座他从小长大的宅院,他就被胡义一瘸一拐地带到了胡家祠堂。
望着远处那青瓦白墙的建筑,以及那位背着手站在祠堂前的男子,胡仁彬本能地感到腿软。
这里是胡氏祠堂!
里面供奉着胡家历代先人的牌位。
从小,他就没少在里面罚跪。
可今天……他已经挨了二十大板了,难道还要再罚跪?
看着一步步磨磨蹭蹭走过来的胡仁彬,胡惟庸此刻格外烦躁。
怎么就不能直接斩立决,一劳永逸地解决这小子呢。
啧,真麻烦!
自己动手肯定也不行!
在外面可以大义灭亲,但亲手自己的儿子,那就说不过去了。
但……不杀并不代表不管。
从应天府衙回到胡府的胡惟庸,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被动了。
光是低调过日子,还不够严谨!
就像这次,自己本来关起门来过着平静的日子,本来什么事都没有。
但架不住胡仁彬这个混账惹是生非。
有这么一个祸害在,自己再怎么隐忍也没用。
想明白这一点,又确认胡仁彬只是挨了二十板子后,胡惟庸立刻做了一个决定。
“大明律法管不到,我来管!”
既然老天没空搭理这个废物,没有把他收走,那自己为了安全和将来,怎么说也得管教一番了。
脸色阴沉的胡惟庸,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胡仁彬,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命令道。
“逆子,跪下!”
胡仁彬习惯性地想要顶撞两句。
一抬头,胡仁彬便对上了胡惟庸那双冷冰冰的眼睛,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堆废物,毫无温度。
胡仁彬心头一紧,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