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整个人栽倒时,额头重重撞在树上,鼓起一个大包,直痛得眼冒金星。
任韶扬没好气道:“你就装吧,黑水城也没见你这么哭过!”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个红袖哭的更大声了。
“我为你们流过血,为你们受过伤!”
“我真傻,真的,面对那么多。。。。。。”她把手一张,极尽夸张,撕心裂肺,“那么多的宝藏,我是一眼都没看,一眼都没敢看啊!”
“后面买了个驴车,钱袋子就空了一大半,你们每天吃吃吃,钱都吃没了。”
“现在伤好了,还每天打我,哇!”
任韶扬听着她还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哭着,老大不耐烦了,叫道:“好了!堂堂‘一刀仙’,塞北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点痛鬼叫什么?”
红袖哭道:“是很痛嘛,这么大个包,又。。。。。。又不是装的。。。。。。”
定安上前道:“红袖是真疼了,就让她歇一下嘛,她不是偷奸耍滑的人。”如今的他语气柔和,声音不紧不慢,脸上神光熠熠,显然武功大有进境。
任韶扬挠了挠头,叹气道:“是我太心急了,‘大梵幡’与你很合适。可‘雕龙爪’,‘一神拳’却和小叫花并不契合。”
“是啊!”红袖趁机夹着刀绕到任韶扬身后,大声道,“这什么拳啊爪的,我耍起来别扭死了,还不如多练几回刀法呢!”
“唔~”
任韶扬眯着眼睛想了想,并没有反驳她。
红袖虽然顽皮,但在练武一道上极其用功,大概心中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替他分忧,让他不再将自己当作孩子看待。
只是任韶扬所传的功夫与其相性不匹配,所以修炼起来事倍功半。
“这倒是我的疏忽。”青年深思熟虑后,缓缓说道,“这样,我传你‘目明式’如何?你既然能一夜时间通悟‘舍心式’,这门功夫想必也不在话下。”
“好好好!”红袖一听是和“舍心式”相同的功夫,当即高兴地跳了起来,拍手道,“这功夫好,适合我!”
【足太阳贯睛明火,少阳胆照瞳子灵。玉衡星落洗尘翳,镜花百裂辨虚真。破妄堪透三秋末,朔望鸩酒锁天瞋。】
任韶扬说了一段文字,然后继续说道:“这是‘目明式’的开篇行气功诀,后面还有观想,药洗,练眼法,等会儿到家我就传你。”
“嗯嗯!”红袖大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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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任韶扬将剩余功法传授给她,一路念将下去,足足念了上千字。
红袖全神灌注,努力记忆,等任韶扬念完,便依言背诵。
小叫花聪慧至极,竟然一字不错。
任韶扬又择句提问,小叫花对答如流,显然已经全都记住了。
等传授完,红袖只觉脑力消耗过大,馋虫开始作祟。
于是和定安一拍即合,要驾着驴车,去三十里外的丰阳川买面和酱菜,说是等回来擀面条吃。
任韶扬也馋这口汤,要她买点鸡蛋,弄碗煎蛋面。
“哦哦。”
红袖和定安点点头,转身推门走了。
任韶扬看着他们驾着驴车漂移消失在拐角,轻轻叹了口气。
小叫花聪慧至极,可身体亏空,每次出刀,必须吃东西补充体力,否则根本撑不住。
定安根骨优秀,刀法天赋惊人,可脑袋不灵光,至今没有悟出“舍心式”。
自己呢,若是没有金手指,就是常人之姿,除了小帅一无是处!
“辣块妈妈的,我算看出来了,我们个个都身怀绝技!
任韶扬摇摇头,随后进屋坐回自己的床,也就是原来的稻草堆。
如今用木板搭了个新床,擦干净铺着新被,整个已是焕然一新。
任韶扬盘腿坐在床上,一只手拈着铁钎,死死地盯着它。
突然,掌心吐劲,就听“嗡”的一声,铁钎绽放澄蓝微光,然后微微一动,尖头竟伸长了一截儿!
任韶扬见状惊道:“卧槽,这玩意儿真变长了!”
他好奇心大起,大金刚神力持续输入,可铁钎好似已经到了极限般,不见半分延伸,反而慢慢缩回成了原来的模样。
“嘿!”任韶扬看着眼气,骂道,“完蛋玩意儿!”摇了摇头,便不再强求,而是顺势演练起棒法来。
先是从最基础的刺、搅、撩、戳开始,到后面施展“棒打十方世界”。
再后面又将这门棒法拆解成最基础的动作,又使了一遍。
就见任韶扬面色一肃,手腕一抖,一缕缕黑光闪烁,空气中立刻发出“呜呜”的怪啸,雄浑重拙之气在屋里纵横激荡。
却见他变招抖腕之时,棍法又从拙重变成迅疾,大有骤密如雨,风云变幻之势。
这种感觉很奇妙,是他往日所体会不到的。
任韶扬目光一凝:“这是什么感觉,模模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