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我们双方都不断拉扯、僵持不下的时候,没想到吴垠突然拍拍我的膝盖,对我说了一句令我意想不到的话。
“我知道你和茉莉的事,你不希望让守宫也知道吧?”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他不会真的看见了吧?
我赶紧东张西望,确定屋里没有其他人听到他说的话。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你能知道什么?”
“是吗?我知道你睡了守宫的女人,百分之百。”
我有点慌张,也有点生气,但我也只能故作轻松地问他:“你亲眼看见我肏她了?你有证据吗?”
“我不需要什么证据。”吴垠停顿了一下,点上一根烟,继续说:“我只需要旁敲侧击地跟守宫提醒一下,让他自己去现,就算我说的不是真的,你也完蛋了。难道不是吗?你说你一个人在异乡漂泊,可别因此大难临头啊!”
我无言以对。只是愣在那呆。
其实我有点掐死他的冲动,但我只是木讷地把那一小袋海洛因捏在手里,一动不动。
我咬着牙问他:“妈的,你敢威胁我?”
啪。吴垠在我的肩膀上戳了一下。
“我逗你玩呢!不会真让我给猜对了吧?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放心吧,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强行给他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所以你到底帮不帮我扎针啊,我不会。”
“好,我扎,但我先给你少推一点进去,这是为你好。”我确实被他给拿捏住了,只好服软。
我从玻璃茶几下边的抽屉里找了一个新的注射器,又管飞仔借了汤匙、橡皮筋、还有一个装有柠檬汁的滴瓶。
药粉倒在汤匙里,打火机在下面慢慢烤制,其实就算用纯水也能把它化开,因为它实在是太纯净了,几乎没有一点点杂质。
“把你袖子撸起来,这次我教你,以后你可以自己扎了。”
“俄切,你不吸海洛因却会给人扎针,你真厉害。”
“嗯,你别乱动,我好久没给别人扎过了。”
吴垠从来没有注射过,他的血管还是健康的,没有任何的干瘪、凝固、软骨化的血栓,给他推进去简直易如反掌,但我这次却格外地紧张和小心,是因为他手里有我的把柄吗?
我把橡皮筋绑在他的上臂上,找准他胳膊肘内侧的血管,然后倾斜针头。
零点五毫升、一毫升、一点五毫升……推了一半进去,他浑身颤抖几下,体温迅升高,瞳孔开始急收缩,针尖样。一次完美的颅内高潮。
“感觉怎么样?还要推吗?”
他没有回话,仿佛石化了一般定在那里。
这不太对头,他定格在那里的时间有点长了。
“醒醒,吴垠,醒醒。”
吴垠仿佛淹死在了头脑的梦境中,他细小的瞳孔里满是濒死的挣扎和快慰。
身体的小幅度抽搐和皮肤上不断冒出的汗珠是他唯一留给我的反馈。
“我操……”我捧起他的脑袋,使劲晃了起来,“吴垠,快醒醒,你他妈别吓我。”
快醒醒啊……事态越来越不可控了,吴垠像一根软面条一样瘫在沙上,他的嘴唇开始紫,微张的嘴巴里冒出白沫,他的瞳孔依然缩得那么小,小得仿佛快要消失掉。
这下真的完蛋了,我的心脏吓得都要骤停了。
我赶紧冲屋里其他人大喊:“喂,出事了!快来人啊!”
守宫他们都闻声赶过来。
“怎么了?怎么回事?”
“帮他打了一针四号,就成这样了!现在怎么办?”
我在撒谎。
大伙们看到吴垠的惨状后纷纷手忙脚乱起来,小宁跪在地上,让吴垠的头躺在她腿上,她用手按着吴垠的人中,但根本无济于事。
她带着哭腔说:“快打12o吧!他要不行了!”
守宫第一个不同意:“你疯了吗?不能送医院!去医院了你怎么跟医生说?说他扎四号扎成这样的吗?”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就说我们不认识他!”
“你当警察都是傻子吗?”
“那你说怎么办?!”
“给他催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