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挥手:“绑结实点,弄牛车上!”
几个壮汉七手八脚,将哭嚎挣扎的刘杜鹃像捆粽子一样绑了起来,扔到了村里的牛车上。
“富贵哥,这是要去哪?”
“县里!”
杨富贵吐出两个字,亲自拉起了牛车。
“去县衙!报官!”
牛车轱辘压在土路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一路朝着县城的方向而去。
刘杜鹃被颠得七荤八素,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
杨富贵充耳不闻,只是默默地拉着车,眼神坚定。
到了县衙,杨富贵递上状纸,将刘杜鹃意图谋害黄翠莲,致使两人落井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并有村里几个一同救人的汉子作证。
县令大人听完,又审问了吓得瘫软如泥的刘杜鹃,当即拍了惊堂木。
“刁妇刘氏,心思歹毒,意图谋害人命,虽未得逞,亦不可恕!”
“来人!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衙役们立刻上前,将刘杜鹃拖到了衙门外的空地上,按在了长凳上。
“啪!”
“啪!”
“啪!”
沉重的板子,一下下狠狠地落在刘杜鹃的屁股和大腿上。
刘杜鹃起初还惨叫连连,后来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直接晕死了过去。
一百板子打完,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浑身是血,眼看就要不行了。
衙役检查了一下,回来禀报:“大人,人还剩一口气。”
县令挥挥手:“既已受罚,便让其家人领回去吧。”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正是风二流。
他大概是听到了消息,脸色焦急,看到被打得半死不活、浑身是血的刘杜鹃时,眼睛都红了。
这个平日里视媳妇如无物的风家“掌中宝”,此刻看着瘫在地上的刘杜鹃,眼神里竟然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是愧疚?是心疼?还是别的什么?
没人知道。
只见风二流咬着牙,也没跟杨富贵打招呼,直接上前,小心翼翼地,又带着几分粗鲁地,将几乎不省人事的刘杜鹃抱了起来。
那样子,倒像是拖死狗,可眼神里的那点复杂情绪,却又不像。
他抱着(或者说拖着)刘杜鹃,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富贵看着风二流的背影,眉头微蹙。
这风二流……倒是让人有点看不懂了。
不过,眼下也顾不上他了。
刘杜鹃受到了惩罚,也算是给了翠莲一个交代。
只是……
杨富贵回头望了望家的方向,又摸了摸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伤腿。
家里的那一关,才是最难过的坎啊。
但是那又怎么样?我爱她就一定会斩除万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