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梦萦终于能睁开双眼,卧室里一片漆黑,只有被掩上的门边透进来的一点点亮光。
施梦萦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刚才的三十分钟,对她来说简直就像过了好几个小时一般。
她既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显得有什么异常。
此刻整个人放松下来,顿时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突然,她看到那扇被徐芃掩上的房门,极缓极缓地摇开,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她以为是徐芃或苏晨中的一个又要进来,连忙闭上眼睛。
但是听着从门外传进来的声音,又不像是那么回事,又睁眼望去,果然并没什么人走进来。
看来徐芃刚才只是虚掩上了门,却没扣紧,这会儿门自动摇开了。
门缝开得大了,外间的声音顿时又清晰了不少。
苏晨像是捂着嘴似的,以一种极轻的声音出各种呢喃。
过了一小会,徐芃轻声笑着,苏晨又玩笑似的骂了他一声,随即又出了吸吮舔弄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在谁身上玩弄着。
又过了好一会,苏晨喘着气,大声骂道:“闷死我了!你每次都这样!用不用总是把整个屁股闷在我脸上!又不去洗!臭死了!”
徐芃嘻嘻笑着:“既然要舔屁眼,就得舔纯天然的。洗得香喷喷的,那还叫什么屁眼?”
施梦萦吃了一惊,她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会去舔男人的那个部位,而她,就算是想一想,都觉得无比恶心。
更何况按苏晨说的,还是整个屁股都闷在脸上,这哪里是做爱?
根本就是在糟践女人。
但听苏晨的意思,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那两个人在外间调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情。
这又是远远越施梦萦经验的。
加上此前在沙上的口交,两个人的前戏都已经过四十分钟了。
换做是施梦萦,这么长的时间,恐怕早就已经做完了,甚至连澡都洗好了。
就在施梦萦胡思乱想的时候,苏晨出了一声毫无收敛的大叫:“轻点!你插得太深了!”
施梦萦一哆嗦。
在她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根坚硬的肉棒狠狠插进一个水汪汪的阴道的场景。
此时此刻,她明明安稳地躺在床上,却浑身都不自在。
香格里拉套房里的大床十分舒服,她本应睡得很安逸,不知为何,如滚针毡一般。
当然这也和她现在的穿着有关。
徐芃只帮她脱了鞋子,其他衣物一概没动,至今施梦萦还穿着白天来酒店时穿的套裙、衬衫,连丝袜都没脱。
裙带勒得她有些气紧。
此刻在外间“奋战”的是苏晨,但施梦萦却觉得自己在床上心神难定,手足无措。
在施梦萦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了自己和徐芃做爱时的场景,偏偏又如隔帘观影,幻想中的两具肉体都像蒙了一层光似的,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施梦萦现自己居然已经记不清上次和徐芃做爱时的细节了。
她对性这件事,真是怀着一种强烈的反感。
她对每一次性爱的态度,从根本上来讲,无外乎“忍受”两个字。
大学里那男人要性,她忍受;沈惜要性,她也是忍受;和徐芃做的那一次,更是忍受。
几乎没有一次是值得怀念的经历。
即使是和深爱的沈惜在一起,在印象里也没什么比较深刻的记忆。
当然,和沈惜在一起的记忆少,不光是因为她对性心存恶感,更重要的原因是,次数太少了。
两年左右的时间,一共才几次呢?
施梦萦记不清具体的次数,但即便是她这样巴不得无性生活的女人,也不得不承认,和沈惜做爱的次数,就两年这样长的时间段来说,实在太少了。
从这个角度说,施梦萦突然现,原来自己在沈惜那里曾经是那样的被娇惯着。
苏晨在外间放肆地叫。
尽管可能是顾忌到睡在卧房的施梦萦,她叫床的声音并不大,但内容却劲爆得令施梦萦感到匪夷所思,面红耳赤。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在做爱时毫不犹豫地粗口连篇;可以把一个简简单单的“啊”字叫得抑扬顿挫,连绵不绝;可以全无羞耻地不停请求男人用力操自己。
施梦萦人生中第一次亲耳听一个女人叫床,她这才理解了上次徐芃对她说的那句话:“男人,需要的是活生生的女人,会骚会叫床会求饶会说脏话……”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略微沉默了一些,对徐芃上次评价自己为“死鱼”很不舒服。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差距,原来真的那么大。
虽然她并不认为这样叫床有什么好,但她终于带着一丝不甘地接受了徐芃对自己的评价。
和苏晨现在闹出来的动静相比,自己真的像条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