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他们有这样的实力与权力去打破规矩。”
“若他们不开口,底下那些官员又有几人敢如此大胆,还敢这般明目张胆?”
朱标陷入沉思。
虽然朝中这些勋贵表面上无人参与买卖奴婢之事,但暗地里肯定有人插手过。
“想明白了?”朱元璋冷哼一声,嘲讽道:“咱们大明的官员,一个个精得很,以为能玩弄于股掌之间,但他们选错了对手,咱们心里跟明镜似的,看得一清二楚。”
“咱们什么都不怕。”
“可这夏白也不是什么善类。”
“他知道咱们会盯着,所以故意把那些乞丐流民送到咱们眼前,让我们不得不干预,好让他趁机脱身。”
“这小子滑得很。”
朱标苦笑道:“也许夏白真是心怀仁爱,父皇这般武断揣测,实属不妥。”
朱元璋眉头紧锁,说道:“那咱们就继续观察,看看这夏白会不会在去开封的路上凭空消失。”
“咱们绝不会看错。”
“我说他有问题,那他就一定有问题。”
朱标无奈地摇了摇头。
现在父皇像是较上劲了,一心要证明自己是对的,而夏白不过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不过朱标心中确实开始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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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雨花别苑,解敏如约而至。
这两天他还尝试劝说夏白,但后者态度坚定,无论如何都不肯改变主意,多次劝说无效后,他也只得作罢。
雨花别苑位于秦淮河边,景色清雅静谧,周围常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当解敏抵达别苑时,已有不少人到场。
丁志文见到解敏,迎了上来,环顾四周却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疑惑道:“解兄,夏白怎么没来?”
解敏苦笑着摇头。
“这是何意?难道夏白不打算来了?”丁志文有些慌乱,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解敏点了点头。
他拉着丁志文示意不要声张,今日赴宴的人不少,未必会有人留意到此事。
丁志文苦笑一声,对解敏说道:“解兄,我到得早,亲眼看见黄子澄、练子宁他们站在院门口等候。”
“这件事恐怕难以敷衍过去。”
解敏含笑答道:“兵至则将迎,水至则土挡,怎能因夏白不至,我们就都退缩不前呢?”
“况且,”
“会试的结果尚未揭晓,南方的考生未必能笑到最后,胜负未分,你我皆有可能成为黑马。”
解敏甫一到场,便有人认出了他。丁显高声说道:“这不是替夏白传话的解举人吗。”
“怎么?”
“连这样的场合,也要劳烦你代为传达消息?莫非夏白是害怕了,不敢前来?”
丁显迈着独特的步伐,趾高气扬地走到解敏面前。
近些日子以来,
他意气风发,与朝中不少官员有所往来,渐渐地有些得意忘形,即便还未正式及第,却已经以朝官自居。
外出时讲究排场,归来时营造气势。
满身官场习气,看人时鼻孔朝天,对胜过自己的人表现得谦恭,而对于不如自己的,则流露出轻蔑。
丁显开口时,声音响亮,引得周围许多人侧目,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解敏身上。
解敏皱眉思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起夏白的叮嘱,严肃说道:“夏白确实不会前来,也没有必要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