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棱棍和摔伤都能搞错,我看衙门的仵作,一代不如一代了。”
此话一出,人群中的议论声,愈发多愈发大。
“肃静!”端坐于执法台前的王县令,拍了拍惊堂木,高声呵斥。
只不过那脸色,和喊出的话,怎么都有点底气不足的味道。
“犯人继续!”
陈叙舟见县令和众人的反应,对今天翻案之事,底气又足了几分。
他扭过头,再次看向刽子手,微微一笑。
“还要劳烦兄台,将囚服内的衣服,拿出来,胸口处铺平给大伙看看。”
这回刽子手,没有问县令,直接将内衫拿出,展示给众人。
“有劳了!”陈叙舟说了一句,挺起胸膛,先看了看正前方,惴惴不安的县令。
心道,你给老子等着,今天不敲你点东西,老子誓不罢休。
“诸位,第二证,便是衣服上的牛蹄印。”
“大家仔细看看,这牛蹄印如此清晰,说明牛在踢我时,用了很大的力量。”
“可大家看看,我前胸是否有伤?”
说着,陈叙舟再次转动身体,让众人看个清楚。
没等众人所有反应,他直接说出第三证。
“偷牛要攥紧牛鼻绳子,大家看看我这手心!“
“有没有挫伤磨伤?”
“诸位都知道,村正家的耕牛,最少有500斤,我这小身板,如何拽得动它。”
“再说最后一点,衙门说我给耕牛下了断肠草,可我是三日前被捕,而耕牛却是死于昨日。”
“断肠草,最多六个时辰便会发作,于时间来说,也对不上。”
陈叙舟言罢,目光转动,本想看看众人的反应,哪想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酷似那日蒙面之人。
要知道,彼时陈叙舟的大脑,宛如计算机一样。
稍微分析一下,便能确定那人的身份。
正是,城里为数不多的张屠户。
陈叙州暗暗记下此人。
你给老子等着,等我脱身后,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三证已有,请县令大人为草民做主!”
陈叙舟话声甫至,围观之人一反之前打砸他时的态度。
皆出言相帮:“对,三证已有,县令大人自当该判!”
“这哪是三证,分明是四证!”
“冤案,冤案!”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围观之人,渐渐开始齐声高呼。
“冤案,冤案!”
看着围观之人的反应,王县令战战巍巍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强制镇定,连拍三次惊堂木。
这才使得现场平静下来。
可还没等他开口,陈叙舟,开始复读,《夏宪刑律·临刑直诉令》。
“凡死囚临刑呼冤。。。。”
直到他马上背到,只要直诉得实,原审官以故入人罪论时。
王县令再也坐不住了。
平民百姓不知道律法,或者不明白意思。
他作为一个县令,怎么可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