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见太子妃正站在不远处和某位世家贵双说话,想了想,便走过去,道:“太子妃。”
太子妃沈意初闻言转过头,鬓边的金凤步摇轻轻晃动,看向梁清宴的眼神里带上了些许诧异:“怎么了,夫君。”
“咳。。。。。。。。”梁清宴也觉得自己这一叫唤确实挺莫名其妙的,人家双儿讲话自己凑过来做什么,于是只能用强行插入话题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你们在聊什么呢?”
“我们刚刚在聊,墨莲山庄的莲花开的正盛,想要一同前往,赏莲花,品梅子酒。”
太子妃沈意初道:“夏日炎炎,墨莲山庄,倒是个消暑的好去处,我和永宁都很心动呢。”
“你性子沉静,难得想出去逛逛。”梁青宴见妻子难得脸上有笑颜,忍不住也笑,旋即道:“是谁出的好点子,惹得太子妃如此开怀,本宫要好好赏他。”
一旁的双儿闻言,微微下蹲行礼:“臣妻乃光禄大夫池云谏之妻,何青纾。”
眼前的双儿眼若水杏,脸若银盘,头发端正盘起,穿着浅蓝色的衣裙,一副高门主母的端庄仪态,双手放在微凸的小腹上,即便是宽松的衣裙也遮不住孕态。
“哦,原来是你啊。”梁清宴道:“甚好,甚好。”
何青纾:“。。。。。。。。。。”他暗自里琢磨了一下,轻轻抬眼看了梁清宴一眼,见梁清宴一直在看沈意初,想了想,于是道:“不如太子殿下也一同前往,如何?”
“我夫君很忙的。”
沈意初闻言忙道:“他忙于朝事,怕是没有空闲,还是别。。。。。。。”“谁说本宫没空了。”梁清宴一把搂过沈意初的肩膀,像是应咨搂着姜盈画一样,本想学些霸气,但没想到第一次做这个动作没有掌握好动作,猝不及防地把太子妃板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梁清宴:“。。。。。。。。”何青纾见状一惊,不顾自己还有身孕在身,下意识想去扶太子妃,但刚伸出手,旁边就跑过来一个人,将太子妃扶稳。
“太子妃,你没事吧。”姜盈画小跑至沈意初身边,手扶着沈意初的身体,道:“小心呀。”
沈意初勉强站稳,听见姜盈画的声音,轻轻转过头一看,随即笑道:“本宫没事。”
他嘀咕:“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总是摔倒。”
把他带着一起摔倒两次的梁清宴:“。。。。。。。。”应咨看了一眼梁清宴,片刻后走过去,道:“夜色已深,意困体乏,太子殿下,太子妃,臣准备带臣妻回府了。”
“好。”沈意初说:“路上小心。”
应咨点了点头,再度行了一礼,随即带着姜盈画准备离开。
他们刚转过头,沈意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又叫住了他们:“对了。”
在应咨和姜盈画不明所以地投来视线的时候,沈意初道:“过几日,本宫想去墨莲山庄避暑,盈画。。。。。。。。你有空便一起来吧。”
“好呀好呀。”姜盈画年纪小,自然是爱玩的,一听可以出门,自然满口答应。
答应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赶紧仰头看向应咨,征求他的意见道:“夫君。。。。。。。”“可以。”应咨说:“你想去就去。”
姜盈画得了准允,开心地抱住应咨的手臂,轻轻蹭了蹭,随即又转过头,看向沈意初,得了便宜还卖乖:“太子妃,那我可以和夫君一起去吗?”
应咨想要制止他:“。。。。。。。姜盈画。”
“可以。”沈意初笑道:“你们小夫妻俩,真的是分开一刻都不行哦。”
姜盈画:“。。。。。。。。”他被说的脸红,但倒也不怎样忸怩,而是大大方方道:“是我爱黏着夫君啦。”
他抱着应咨的手臂,撒娇似的晃了晃:“我离不开夫君的,离开一时一刻都不行的。”
他这样坦然,反倒是让沈意初诧异地挑了挑眉,揶揄地看着应咨。
应咨:“。。。。。。。。”他轻咳一声,并没有把自己的手从姜盈画的怀里抽出来,而是低声道:“收敛点。”
姜盈画闻言噘嘴,不开心道:“好吧。”
“又撒娇。”
应咨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和太子妃告辞,我们该回府了。”
“哦,好。”姜盈画对着沈意初行了一礼,随即开开心心道:“太子殿下、太子妃、青纾,我们回去啦。”
“去吧去吧,”沈意初看着他,笑:“路上小心。”
姜盈画用力点了点头,耳边的发带像是垂耳兔耳朵一样一动一动的,随即他抱住应咨的手臂,催促:“走吧,走吧。”
应咨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对梁清宴和沈意初行了一礼,又对何青纾点了点头,礼貌打过招呼,就带着姜盈画走了。
姜盈画第一次入宫,应该是很兴奋,所以玩的有些困了,坐在马车坐垫上,头靠着应咨的肩膀,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像是很困,但是又睡的不是很安稳踏实的模样。
应咨看他实在难受,忍不住伸出手,用掌心托住了姜盈画的脸蛋,让姜盈画靠着他的肩膀。
车轱辘滚过,姜盈画闭着眼,身体因为惯性往前一扑,应咨下意识微微转过身,伸出手,抱住了姜盈画。
姜盈画脸颊靠在应咨坚硬的胸膛上,觉得有点不舒服,于是蛄蛹蛄蛹,钻进他的怀里,随即用手抱住了应咨的腰,喃喃道:“夫君。。。。。。。”应咨怀疑他在装睡,在推开他和抱着他睡之间犹豫纠结了很久,忽然听见姜盈画开了口,声音有些低,听起来有些失落:“我不想。。。。。。。。和你当兄弟。”
应咨心里一惊,脑海中立刻回忆到方才和梁清宴的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应该先心虚解释,还是应该震惊姜盈画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话,于是本能地保持了沉默。
没听到应咨的回答,姜盈画愈发不安无措,抱着应咨的腰更紧。
片刻后,他微微抬起了头,眼睛里已经是一片迷蒙。
应该是刚才低头的时候,姜盈画眼睛里就已经有眼泪在打转了。
他其实早就听到了应咨和梁清宴的话,只不过没有当场捅破。所以从刚才和梁清宴夫妻对话开始,一直到路上,他都不过是在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更没有大众大闹一通,给应咨没脸——但在两人独处的时候,他还是委屈的红了眼睛,带着破碎的气音轻声道:“我不愿与夫君当兄弟的。”
他的声音哽咽了:“我。。。。。。。我只想当夫君唯一的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