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太师府陈远春风得意马蹄疾。
“弟婚事若有需,尽管开口!”吕布豪迈大笑,甲叶铿锵。
陈远忽地勒马,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拦住吕布:
“兄长,愚弟近日听见市井流传一桩风月奇闻,与兄长有关,兄长可知否?”
“哦?关于我的?”吕布猛地勒住赤兔马,剑眉微挑:
“说来听听!”
陈远陈远故作神秘,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以袖掩唇:
“听闻司徒府深藏绝色,名曰貂蝉,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此女仰慕飞将英姿,却被王司徒软禁深闺,不得相见,只能夜夜泣血南窗,以泪洗面。”
“此前我还不信,昨夜我府上下人路过司徒府,听着那如泣如诉的悲切,于心不忍,特地禀告愚弟呐!”
说到这里,陈远长叹一声,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悲天悯人的模样:
“自古以来英雄爱美人,美人又何尝不爱英雄?”
“只是。。。。。。唉!”
“铛!”
方天画戟重重砸在青石板上,火星四溅。
吕布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少女对月泣血图,心头瞬间燃起暴怒的火焰,双目赤红如困兽:“王允老匹夫!安敢如此!!!”
“贤弟,在这里等为兄片刻,为兄召集人马,屠了司徒府!”
感应到主人杀气,赤兔马前蹄凌空扬起,惊起满街飞鸟。
“兄长!”
陈远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拽住吕布:
“兄长且慢!贸然屠戮当朝三公,岂不是有污英明?”
“不若携礼造访,若那老儿不识趣。。。”
寒光在陈远眸底一闪而逝。
“哼,就依贤弟之言!”吕布冷哼一声,怒火稍熄:“去会会这老匹夫!”
二人随便在街头花了几两银子买了份糕点,拍马直奔司徒府。。。。。。
当司徒府朱漆大门被方天画戟劈开,木屑纷飞时。
王允正在书房伏案疾书,听见门外动静,惊得失手打翻了茶盏,慌慌张张将墨迹未干的纸张塞进嘴中。
“温。。。温侯。。。”王允踉跄着迎出,锦袍下摆绊在门槛上,“怀侯。。。这是。。。”
王允脸色惨白无比,双腿微微有些颤抖。
吕布顺手将方天画戟杵在地上,青石板上瞬间出现裂纹。
“哈哈,路过司徒府,特来讨杯茶吃。”陈远抛玩着糕点锦盒,露出一抹玩味:
“王司徒好像不欢迎我兄弟二人?”
“二位。。。二位侯爷大驾光临,老夫欢迎至极!”王允胡须颤抖,袖中手指死死掐住掌心,但脸上却满是笑容。
“哼!”看着王允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吕布冷哼一声,随手将手中糕点扔给王允。
“司徒大人可是好雅兴,墨香佐茶?”
陈远忽然倾身,盯着王允唇角墨渍,“这滋味如何?”
王允顿时冷汗涔涔,慌乱的擦了擦嘴角墨渍:“侯爷见笑,闲来无事,写些无病呻吟的杂赋罢了!”
说着连忙转移话题:“二位将军远道而来,快快入府!”
“快。。。快奉茶!”王允坐在大厅嘶声叫喊,冷汗浸透的里衣贴在脊背上。
婢女应声端来茶水,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二人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手指时不时敲打着桌面。
重重的敲击声不断在王允心头响起,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坐立难安,额头冷汗直流。
“司徒大人脸色这般难看,莫不是患了心疾?”陈远突然开口,似笑非笑。
“是!是!偶感风寒!”
王允袖中手指几乎掐出血来,茶盏递到唇边时,才惊觉自己抖得泼湿了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