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太傻了,在京城内找问题,能找到才怪呢。
那些侵占田地,奴役百姓,谋害乡里长者的事,不都该发生在乡村吗?
怎么能在大城市里找寻村霸,这不是找错地方了吗!
“和尚,陆贤,咱们出城,去乡间走走。”
陆贤疑惑地看着朱楠:
“公子,您不是说要到各位侯府去看看吗?”
朱楠笑道:
“不急,我们得先找到正当的理由来给人添麻烦啊,最少也该收集些证据吧。”
“对了,你先回家一趟,让你麾下的那批人脱下军装,换便装出门。”
“告诉他们,前往京城周边方圆十里之内走访,打听哪户人家土地被占,哪户又遭了哪家眷属的欺凌。”
“先把这些相关人员找出来,带到我这里来。”
“总要先有受害者才行,难道我们能无端找上门理论吗?”
陆贤虽然年纪不大,只比朱棣小一岁,却颇为成熟世故。
听毕朱楠的话语,已领会其意,恭敬答应道:
“是,公子,我现在就回去安排他们。”
朱棣点头微笑。
待陆贤离去之后,朱棣看向道衍和尚:
“和尚,你觉得这次下乡能否有所斩获?”
道衍和尚微微一笑,说:
“在下不得而知,但可赠施主一句佛语。”
“纵然有千灯万盏,也比不过心里的一盏灯火。
懂得参透的人,周围处处是希望;看不穿的人,身边全是阻碍。”
朱楠闻后,盯着道衍和尚看了许久,才吐出两个字:
“矫情!”
霎时,和尚的笑容消失不见!
就在朱棣偕同道衍和尚往凤阳乡下而去的时候。
凤阳城中,永嘉侯的府邸。
“周王带着一个和尚和吉安侯的儿子去了城外?”
书房里,朱亮祖略皱眉头望着自己的二儿子朱昱。
他膝下只有两个儿子,长子朱暹深得自己真传,眼下已是广东府卫军指挥使了。
反倒是这位二子朱昱让他烦忧不已,本事没学多少,倒把自己骄横的本质学了个十成十。
朱昱点着头答道:
“必定是来找咱们把柄的,不过父亲您不必担忧,该料理的事我都处理好了,绝不会给他留半点线索。”
朱亮祖稍表赞许,这小子别的不行,但做起这类事却是得心应手,还不露痕迹,不知是跟谁学来的。
“办好就好,这一段时日你给我消停点,莫再出去胡闹。
周王离开后,就跟我去军中历练历练。”
“等资历充足后,我会设法替你谋个千户之职,日后若再累积点军功,博取个伯爵还是大有可能的。”
毕竟那是他的亲生子嗣,朱亮祖认为此时为孩子打算一番是合适的,不能再让孩子日日惹祸上身,让人操心了。
一听这话,朱昱顿时目光闪烁着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