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鸿直起身子,眸底难辨的笑意越来越深,“你休息吧!明天我不去公司,下午的时候我们出去学校附近。”
交待完这句,温辞鸿抬步往外迈。
傅鹫宜望着他的背影,嘴唇微张,“二爷,能不能让宁照进来一下。”
“你见他做什么!”温辞鸿定住脚步,眼神沉了。
“我今日落水是他救的我,我想同他说声谢谢。”
温辞鸿盯着门外那抹身影,本想说没这个必要时,蓦地改了口,“宁照,你进来下。”
被唤的人转身,在接触到温辞鸿略带不悦的眼神时,脸上浮出丝丝愧色。
床上的傅鹫宜看见来人,掀开被子从床榻迈了下来。她直视着宁照郑重道:“今天谢谢你救我,若没有你我不可能站在这。”
宁照身形微顿,伸手去扶那弯身的人,“傅小姐,你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我欠你的。”
一个欠字让屋里气氛静默了下来,傅鹫宜和温辞鸿面面相对,都不接话。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温辞鸿返身出门时将宁照带了出去。
双开门缓缓合上,傅鹫宜目光落在那满是伤痕的手臂上。
海岛的事历历在目,她不可能忘,温辞鸿亦不会忘。如今两人这番相处,无非都是装聋作哑罢了。
不过她很好奇温辞鸿对她的态度为何变化如此之大!按最初时,他不是恨不得折磨她至死的吗?
第二日,傅鹫宜五点就起了床。她跟随王婶处理庄园的大小事宜,七点才去温辞鸿房里服侍。
听王婶说,温辞鸿只有在小时候才需要人服侍起床,近来不知为何偏偏又要人服侍了,而且这个人指定傅鹫宜。
拉开真丝窗帘,傅鹫宜盯着身后睡眼惺忪靠在床缘的男人,有片刻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明明每次她进来他都着装完毕,为何每天还叫她入房服侍呢!
似乎将她眼中的不满看得清楚,男人直了直腰,驱动长腿往洗漱间去,“傅鹫宜,你是不是对于服侍我这件事有很大意见啊!”
傅鹫宜忙不迭地摇头道:“怎么会呢!二爷英姿隽逸,谁不想一大早就来服侍你啊!”
温辞鸿蜷起衣袖,接过她手上毛巾擦脸,“傅鹫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我一向都是这样,二爷以前只是认识片面的我而已。”
听到这句话,温辞鸿拭水的动作滞滞,瞳仁中闪出浅浅暗芒,“傅鹫宜,我们聊聊。”
“聊什么!”傅鹫宜接话,手上收拾毛巾、纸巾的动作未停。
温辞鸿扣好左手袖扣,抬头透过镜面去看身后的人,“聊一聊我父母车祸的事。”
傅鹫宜眉梢微挑,面色变了变,“二爷你请说。”
“我父母在y国的治疗很成功,我母亲已经醒了。我同她聊了你,她让我不要怪你!”
“嗯,治疗成功就好。”傅鹫宜轻声回复,转身往卧室的衣柜去转移话题道:“二爷,你今日喜欢什么颜色。”
温辞鸿侧了她一眼,打量着她身上的着装,“白色。”
傅鹫宜抬手,取下白色衬衫递给他,“搭配一条休闲裤就好了。”
“嗯,一切听你的。”温辞鸿浅应,思了片刻又道:“傅鹫宜,关于我父母的事我不会在计较。”
傅鹫宜微怔,试探道:“二爷的意思是我可以离开别山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