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时候给穆桂英捆上绳子也是多此一举,但庞家父子怕她反抗,弄得不好,将整个地下城闹得天翻地覆,收拾也是麻烦。
因此多了个心眼,先将穆桂英制住,再用绳子捆上。
穆桂英被提了出来,几名大汉架着她,将她放到那张合欢椅上。
庞太师一见,穆桂英的阴阜上竟有多出两个烙印,便有些不悦,问道:“这是何人所为?”
庞家四虎不敢隐瞒,道:“此乃刑部尚书潘大人所为。”
庞太师见是潘贵所为,便也不再追究。
他走到合欢椅前,拍拍穆桂英的脸颊,叫道:“醒来,快些打起精神来!莫要装死,老夫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刚才穆桂英的后背被儿子的肉棒顶到,已是羞耻万分,比被那么多人凌辱还要觉得不堪。
现在又被人拖来架去地摆弄,更觉身心疲惫,躺在合欢椅上昏昏欲睡。
被太师拍了巴掌,才缓缓睁开眼睛,那目光如受惊的小鹿,害怕又有什么酷刑将会降临到她身上。
庞集见穆桂英醒来,便道:“穆桂英,老夫也不与你再卖关子了。老实告诉你,呼家大军已经渡过黄河,围困了京师。如今各地勤王之师正从四面八方赶来,但抵达京城尚有些时日。老夫恐怕他们攻城益急,被攻破汴京,到时城内玉石俱焚。天子震怒之下,谁也吃不了兜着走!因此老夫想请穆侯一道商议破敌之策,穆侯以为如何?”
穆桂英定定地望着庞太师,好一会才道:“你们,你们如此对我,虽然我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但终究是有人会来收拾你们这些逆贼的!你们也得意不了多长时间了!”
话未说完,那庞龙虎已是一步上前,啪的一巴掌扇在穆桂英的脸上,大声骂道:“臭婆娘,事到如今,你还如此嘴硬!太师与你说话,你需小心应对,若是惹急了老子,老子可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庞集却一把将他拦住,又对穆桂英道:“这呼家叛逆乃是当今天子认定的,你若是帮了老夫,便是帮了朝廷,也无异于为朝廷效忠。何况那呼延守勇借来的,正是北国兵马。穆侯你久与北疆交战,定熟知北国人的习性。若你能助老夫破敌,老夫便不再让你出去接客了!”
穆桂英冷笑一声,道:“呼家本是忠良,正是遭了你这奸贼的陷害,才致满门被诛。如今呼家后人皆已长大成人,寻你复仇。这一切便全都是你自找的!想要让我助纣为虐,你死了这条心罢!”
庞集见无法说通穆桂英,便叹了口气,道:“卿本佳人,老夫本不愿用那法子对付你。只是如今战事迫在眉睫,你又不愿与老夫合作,便怪不得老夫了!”
说罢,便对老鸨道:“去拿些五石散来,让她服用!”
穆桂英本来并不知道五石散为何物,自从在黄河上捞起那浮尸,又遇到从庞家庄地下逃出来的女子后,便去访了几名宫中的太医,又翻了些药典,方才知道这是一种药性极烈的方子。
这方子始于春秋,盛于魏晋,彼时人人服用,能致人疯癫狂躁。
直到前唐时期,才逐渐被废。
有宋以来,已是鲜有人服用了。
也正因药性极烈,有春药之功效,亦有极大的成瘾性。
那从庞家庄逃出来的女子,便是服用此散后,瘾疾作,不能自禁,甚至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来。
穆桂英一听庞太师要强迫她服用五石散,心里暗暗害怕,但嘴上却道:“即使你让我服用了此药,我也不会为奸贼出一谋半策的!”
少顷,老鸨已取了一个瓷瓶过来,又让小鬼去取了一壶酒。
只见她将酒筛到一个瓷碗里,又从瓷瓶里取出一枚青蓝色的丹药,轻轻放入碗中,用筷子搅拌了片刻,那丹药便全化入了酒里。
庞集见了,道:“多加一些丹药进去!”他怕药力不够,不能使穆桂英很快成瘾。
老鸨道:“太师,一般成年男子服用一丸便已足够。若是药力太强,怕烧坏了五脏六腑。”
庞太师指着穆桂英道:“你道是一般男子能与她相提并论么?休要心软,听老夫之命,再加两丸进去!”
老鸨没有办法,同情地望了穆桂英一眼,便又从瓷瓶里取了两枚丹药出来,化入酒中。
庞龙虎见老鸨已调好了酒,便从她手里将酒碗接了过来,一把掐住穆桂英的双颊,道:“快喝下去!”
说罢便由不得穆桂英愿不愿意,将这一碗化了丹药的酒往穆桂英的嘴里灌了进去。
“奸贼!你们让我母亲吃的什么?”杨文广虽不知道五石散的药性,却也明白,这些人给他母亲吃的绝非良善之物,便急得大叫。
“呜呜!呜呜!……”穆桂英咬紧了牙关,拼命地左右摇头,不让那酒灌进自己的口中。
可是那庞龙虎犹是力大,掐着她的双颊,隔着口腔外的皮肉,几乎将她的牙齿都要捏下来了。
穆桂英只感觉口中阵阵剧痛,不由得松了牙关。
那牙关一松,醇香芬芳的酒液便咕咚咕咚地灌进了她的口中。
这几日来,一直没怎么进食的穆桂英,已是饿得头晕目眩,四肢无力,舌头一碰到那香甜的酒液,顿感满足,极强的汲取欲望便由心中升了上来。
几乎不用庞龙虎强迫,她便自觉得咽了两口。
那酒流到她的胃里,更感温热,身子无比舒服。
尽管她知道酒中含着毒性,却不顾饮鸩止渴的后果,贪婪地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