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没事,也没去班子里唱戏,只是吃了两顿饭,就没出去。”又拿着帕子贴在脸上。“前儿累,一直在睡觉。”
说着又斜靠着。
“在屋子里吃的?”
“中午在,晚饭睡过了想出去看看,没在客栈里吃。”解九娘娇娇笑道。“大人们不会是以为我杀人吧?”
秦于方。“毛光住的青苑离得最近的就是西边第一个高风阁,昨日没有住人,东边第一个就是这铭古居。”
“我杀他做什么?于我有什么好处?”
确实没有,戏子无情,解九娘犯不上为一个没什么前途的人,有的是贵人愿意捧场,她可是红透半边天。
居成阳看到了点小孩子用的东西,肚兜像是四岁孩子的,虎头鞋看着像刚出生的,拨浪鼓。
“你有孩子?”
“有。”
“他们说你常住在这,不用照顾孩子吗?”
“被我前夫卖掉了。”
居成阳手一顿。“抱歉。”
“没事,好多年了。”
“会去看看吗?”
“不知道在哪,我回去之前就只留下这两样东西了。”
“两样?”
“对。”但解九娘似乎不想提这些。“官爷还要问什么?”
秦于方问:“昨日看见谁了?或者被谁看见了。”
“我出入时林卫都看见了,外头的吃饭好多人看见了。”
解九娘出行,不可能没有目击者,她撒谎太容易被拆穿了。
“哦对了,下午我看见金云出了客栈,又回来,晚上在小亭上看见金云从我门前过去,鬼号了两声又回来了。”解九娘喝了一口酒,刚要习惯性往秦于方嘴边递,又重新倒了一杯要喂给他,秦于方却如临大敌站起来快步后退,连椅子都撞倒了。
他便想起了毛光屋子里的椅子。
解九娘无辜地看着他,不知为何他反应这么大。
居成阳却抓着她的手,就着喝了一口一饮而尽。
“秦少卿是个读书人,家中又有爱妻,不敢近女色的。”
秦于方有些心虚,两个女子呵呵地笑了两声,解九娘便也不反感她四处翻。
“我抽屉里有一个红色的胭脂盒子你拿着吧,是旁人送我的,好用的很,那盒我还没用过。”
居成阳方才找那琳琅满目的梳妆台时确实看见了,将那东西拿出来问道。“送我?”
“自然。”
秦于方又坐下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算是半个老师和学生吧。”
“你昨天晚上真没见过他?”
“没有啊。”
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可是哪里都觉得怪怪的。
居成阳又问她手上带着一个木头镯子,粗糙,不符合她的身价:“你这镯子。”
解九娘转了两圈,眼中盈满了回忆,几乎换了个声线。“是我爹留给我的,我回去之前没人管他,病死了。”
居成阳没想到她身世坎坷,每一句都戳心窝子。
出门秦于方没有说话。居成阳先道。“和她说话,可不像审问。”
林卫此时拿了个牌子道:“秦少卿既然无法把人带走查案,经正院是出入口,看管方便,就请少卿屈尊了。”
“多谢。去将我的东西取来,尤其是画像。”秦于方看林卫两眼,虽是工作人员不守夜到亥时初就走,昨日晚间亦一直有不同的人有不在场证明,但他也不一定清白。“后院封闭,你也不要随意出入,找一间住下。”
“那小人就住在西溜第三个成杨楼,就在大人西边第二个,菜蔬之类我已经预备了七日,无关人员都遣散了,各位大人晚饭吃些什么,我去准备。”林卫还挺高兴。“这除了东家那一间,就差一个就住满了。”
“随便弄些。”秦于方忽地想起居成阳毕竟是官家小姐,自然是口味要有些要求的。“居小姐要吃什么?”
居成阳思及他一个人辛苦便也不想挑些在家的金贵东西。“我不挑食。”
林卫道了一声。“是,那小人再去问问九娘她今晚在哪吃。”
秦于方:“她常出去?”
“客栈里厨师高价请来的,院子里住五个常客,除了九娘和金云基本都不会出去。”林卫挺了挺胸脯,他们家饭菜顶好。“九娘除了要去戏班子或是陪些大人物,都是在客栈,她平常也懒得见人,更少出去,昨儿也是少见,看着还挺着急,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秦于方眯了眯眼。“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