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的。”星宇说着,眼里竟有泪花在闪。
窝在曼娜胸中那股欲望,突的挤上了她的喉头,她的腮上如同火焰一般的烫烧了起来。
星宇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闪烁着年轻充满活力的青春。
匀称的肌肉、浅褐色的四肢、青白的腰、纤细而结实,全身的线条,都是一种优美的弧线,不带一点成年人凹凸不平的丑恶,这些都是曼娜不愿失去的,她颤声地说:“星宇,你要永远对我好。”
“我会的。”星宇湿漉漉的身体腾起,搂住她的脖颈,热烈地亲吻着。
曼娜从酒店里出来时,街上的阳光已不再炽烈了。
想想从早上跟星宇两人在酒店里,差不多缠绵了一整天。
她记不得星宇究竟泄出多少次,只知道她自己腰酸腿软、浑身乏力。
她在走向酒店门口打车的时候,知道许多眼睛都在看她,便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走路的姿势上,感觉有些别扭,甚至都不会走路了。
她觉得她的屁股,像要散开似的,两条大腿中间还渗着一些精液。
好在没有人看出这一点。
人们望着她的背影,她的背影给人以身价百倍的印象。
曼娜一回到家,疲惫就全上来了。
那种疲惫,像秋雨之后马路两侧被点燃的落叶,弥散出的呛人的浓烟,缭绕着、纠缠着,盘旋在她的体内。
曼娜甚至连眼睛都有些累了,只要一看住什么东西,一看就是好半天,眼珠子就再也懒得挪动一下了。
好几次,曼娜都直起了腰,大口大口地做着深呼吸,想把虚拟的烟雾从自己的胸口呼出去,可是深呼吸总也是吸不到位,努力了几次,曼娜只好作罢了。
曼娜的失神,自然没有逃出吴为的眼睛,她那种半死不活的模样,不能不引起吴为的高度关注。
他问她:“一整天,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没有,逛街累着了。”
曼娜躺在客厅的长沙上,双腿紧夹着屈起膝。
吴为将茶几上面一份大红缎面的请柬递给了她。
“又是谁结婚了?”曼娜从沙爬起,翻开了请柬。
请柬,是侨联和外商投次中心来的,在迎宾馆的一个大型的宴会。
吴为纳闷着,他说:“多少年都把我们忘了,怎像是突然想起了的。”
曼娜心知肚明,她说:“你成天不看报、不看电视,袁木现在不得了了。”
“哪个袁木?”吴为问。
曼娜悄声地说:“就是那个曾在后天井那偷揣我屁股的咸湿佬。”
吴为听完了大笑,他说:“我以为是谁?他想怎的?”
曼娜不说,从沙上起来,待到快要上楼梯时,才对他说:“我可是要参加的,你若想跟我一起去,快点把自己收拾好。”
2
迎宾馆的宴会厅,聚集了市里的领导和各部门的头头脑脑们,还有袁木带来的香港富商。
这一来,场面就纷繁了、热闹了,有穿梭与往来的人们。
桌子上的水果和西瓜红红绿绿的,成了背景,气氛顷刻间就铺张又喜庆了。
曼娜这才见到了袁木。
好些年不见,他的头梳理得一丝不苟而且乌黑润滑,一副亮堂而又持重的样子,显得驻颜有术与摄取有度。
这一来,年纪就显得模糊不定了,既像中年的上限,又像老年的下限,说不好。
他走过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串人,他们的手上都端着杯子,高脚杯里头的果汁或鲜红或碧绿,或橙黄或奶白,仿佛一大片抽象的花朵十分抽象地开放着,用微笑表示祝贺与满意。
他走到曼娜的面前,仰起头,自语说:“今夜心情不错。”
又指着他旁边的吴为说:“你也一样的吗?”
突然想起什么了,回过头,指着吴为对曼娜说:“这不是老吴家的侄子吗?”
曼娜这时候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香水气味,是从袁先生的身上散出来的,很贵重的那种,气味很近,却又很远,像低声耳语的某种语气。
这时候,袁先生身后的那个男人看了一眼手表,走来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袁先生便伸出手,和曼娜握过。
袁木说:“我先忙,晚上我们找个地方喝茶,你一定来。”
袁先生又握着吴为的手,向四周点点头,说:“一定来。”
一群人便跟了他,向门口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