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卢高逸和严成业早已将《万柳堤即景》定为甲等,张愚不会成为第一个享受胜利的人。
即便如此。
张愚的辉煌即将消失。
卢高逸显露出轻蔑,两首春天的诗,一首被上府采纳,另一首则连才华都未展现,比赛甚至还没开始,胜负已分明。
张愚的卷轴上写着十个字:莺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
胜负已经很明显。
卢高逸轻蔑地一笑:“连完整的诗句都写不出来,这样的诗才,我无话可说。
即便读再多圣贤之书也无关紧要。
这首《春》,只配得上丁等,绝对是丁等,只能是丁等!”
严成业对董咏志苦笑:“董先生,他写成诗,我只能给它评个丙等,但连诗都写不成……”
显然,张愚的十字诗给严成业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让他束手无策。
张愚,就算你在铭圣一科才华出众又如何?考不上就是事实。
榜单发布后,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卢高逸眼中闪着杀气,提笔准备给张愚的卷子打分。
这时,一直沉默的董咏志突然开口。
“停!”
董咏志迅速夺过张愚的试卷。
严成业对此感到惊讶,无言以对。
卢高逸愤怒不已,却忍不住笑了:“董咏志,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脑筋不清楚了?立刻把张愚的卷子还给我!
你以为抢走卷子,我就不能打分了吗?这太可笑了!”
董咏志好像没有听到卢高逸的话,他的目光紧盯着张愚的《春》,嘴唇蠕动却无声,没人能听清他在低语什么。
“董咏志……”
卢高逸咬着牙。
话没说完,董咏志突然抬头,目光从张愚的试卷上移开。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董咏志脸上露出狂喜:“谁说张愚的《春》不是诗?这绝对是首好诗!
可以评为一等的好作品!”
一开始,卢高逸怒火中烧,但听到这些后,他的怒气全消,只剩下一丝同情。
连一直对张愚才华赞叹不已的严成业,此刻也显得遗憾。
“董兄,张愚还年轻,失败和成功都有可能,他有的是机会,你何必……唉!”
严成业叹了口气。
董咏志竟将一首仅十个字的诗誉为好诗。
这不是信口开河,而是胡说八道!
一旦此事传开,董咏志必会受到众人的严厉指责,不小心就会身败名裂,严成业也不会对此感到惊讶。
科举制度下,你可以欣赏一个人的才华,但若用不正当手段捧他,让他达到不应有的地位,定会遭到所有人的唾弃。
换句话说,硬要将某人捧上天,最终只会化为泡影。
“哈哈哈……”
卢高逸大笑,笑得泪花四溅:“董先生,凭你的口才,不学名家真是浪费了!”
董咏志握着试卷,平静地看着卢高逸。
不知为何,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明显的怜悯。
我卢高逸绝不需要你董咏志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