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
有人愤慨地站起来,迅速拔出腰间的书生剑。
“从现在开始,你我之间的同学情谊,就像这件衣服一样!”
话音刚落,他挥剑割下一角衣袍。
其他七人表情严肃,也纷纷割下衣袍,表示断绝关系。
一场文会,八位参与者从此变成了陌生人。
李永在桌子下紧握拳头,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滴在棉毯上。
他没有撤回自己的话,眼神更冷酷,直盯着张愚。
蒲新知看向云承远,语气平淡:“云兄,你同意吗?”
张愚和云承远是这场文学竞赛的真正主角。
现在几乎人人都知道,李永只是云承远的代言人。
但最终决定权仍在云承远手中。
云承远沉默一阵,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镇州的原作价值高,不应毁坏。”
“但竞赛有规则,礼仪不可忽视,双方各让一步,张愚把他的诗给我。”
话音刚落,众人表情明显舒缓。
在公众场合破坏镇州的诗作,这是极其严重的行为。
除非双方矛盾已无法化解,否则这种做法必然引来外界的抨击和指责。
会损害个人文学声誉,招来不仁不义的评价。
云承远虽然不断施压,但作为世家子弟,他此刻仍保持冷静,因此选择了退让。
“哼,就算不能在公众场合毁掉你的作品,我们私下低价出售,也能损害你的文学声誉!”
“就算被察觉,我们可以将所得款项全数捐给书堂,对云家来说,那点钱无关紧要。”
李永的眼神游移不定。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张愚还在那独自喝酒,显然什么都没听到。
李永大声喊道:“张愚,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
“云兄已经给了你宽容,你还不懂得进退,快把你的诗作双手交给他!”
寒梅居中一片死寂,没有一点声音。
所有人都看着无动于衷的张愚,互相看了看,心里都浮现出同一个念头。
“张愚打算违约吗?”
许多人心里默默叹息。
但这也不奇怪,镇州之诗非常难得,许多文人一辈子都写不出这样一首,张愚不舍得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如果真的这样,张愚的文名就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至少也会成为终身的污点。
李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冷冷地说:“张愚,你已经败了,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
他的话未完,忽然被一声喝断。
“谁敢说他败了?”
众人一愣,立刻纷纷抬头,目光一致射向张愚旁边突然出现的那个中年男人,脸上无不露出惊慌之色。
这位中年男人面色红润,声音响亮而有力,尽管只是身着平常衣裳,但场中几乎所有人都认出了他。
他就是沛县闻名遐迩的县令蒲逢春!
“孩儿向父亲请安!”
“逢春先生,学生拜见!”
文人雅士们一致行礼,连原本傲慢的李永也不例外,都低头拱手。
只有申晴只是稍微点头,虽然她未达到蕴灵境,但潜力巨大,地位实际上已相当于半个蕴灵境。
张愚并非读书人,地位最低,不得不弯腰鞠躬。
张愚刚要弯腰,蒲逢春立即伸手扶住他。
面对张愚疑惑的眼神,蒲逢春微笑着指向桌上的纸张:“你是张愚吧,不必多礼,给我看看这首镇州诗作。”
张愚回答:“先生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