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们的回归都和我有关。”二色重复着。
认真地盯着这个孩子,企图从他脸上看出来任何撒谎的痕迹——可是没有。他说的都是真的,二色申司从来不会在正经事上撒谎,即使这听起来,如此荒谬、如此不可置信,但它确实是真话。
“那么,”诸伏景光认真地看着他,“你也回来了吗?”
很早以前有想过,如果申司是回归者,自己要问他些什么。
首先肯定要问组织的情况,毕竟他是一名警察,无论如何,都要把工作放在人生第一位;然后,再去问zero的情况,不管怎么说,zero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唯一能比得上他的,只有哥哥……但是这种情况似乎真的要发生了的时候,那些想好的问题全被抛开了。
诸伏景光想问的第一件事,反而是,为什么申司要加入那个组织。
“你很想知道吗?”
二色反问道。
那个他曾经照顾的孩子睁着眼睛,红色的眼眸里有着亮光。或许他确实和那个男人有着一样的面容,可他的眼神,如同狼王般锐利,光是这一点,就能用那个男人区分开来——那家伙的眼神没有那么锐利,更多的上位者的漫不经心。
“你不是。”诸伏景光坚定地说,“你是我的朋友,是我认识的、我照顾过的申司。”
没有人会傻到把上一辈子和这一辈子的同一个人搞混,未来的事,现在已经没有人能说准了。而且,他认识的这个申司已经答应过他,要成为一个好人。
诸伏景光笑起来:“我不会认错你的。”
“是吗。”二色只是淡淡地说。
“所以关于回归的事,申司知道多少呢?”
回到正题上来,前警察现中学生喝了口拿铁,随后,他抬手,点了两份甜点,其中的抹茶慕斯摆在了二色面前,另一份巧克力蛋糕由他解决。二色完全没有动叉子的意思:
“完全不知道。”
这一句话差点让对面的诸伏景光被蛋糕噎住。
既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来这里说些什么的?似乎是被最近看的轻小说感染了,诸伏景光居然也学会了吐槽,只是他的心声没被对面的二色得知。
“不过,我确实有件事想知道。”
二色喝了口冰美式,这才继续:“我再过不久,是会失踪吗?”
“……是松田告诉你的吗?”
“是。”
诸伏景光喝了口拿铁压压惊:“应该是最近的事——我不太清楚内情,但是应该和你在医院厕所里遇见的人有关。”
二色没再多说什么,他没有问诸伏景光为什么会知道,也没有追问那群人是谁。他的视线下移,看向了他们两个人放在桌面上的书。从封面到书名到内容都是天差地别。
《转生异世界后发挥狙击手天赋成为世界最强》、《与幼驯染重逢后发现自己的幼驯染其实是辣妹》、《动物管理员转生异世界从此开启饲养员生活》……
诸伏景光发现了他的视线,这个实际年龄四十多了的家伙尴尬地把轻小说翻了过来,欲盖弥彰。
而摆放在二色手边的书,是《曼德尔施塔姆诗选》。
……真是天差地别呢。
未来的诸伏景光稍微有了一些羞耻感,他埋头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巧克力蛋糕,这才抬起了头来。也是在这时候,他发现的,二色一点也没动自己面前的慕斯蛋糕。
“申司不喜欢吃抹茶吗?”
他有些疑惑地问。虽然经常会有男生觉得吃甜点一点都没有男子气概,但遇到了不那么甜的甜点,也会起兴趣尝一尝。可二色申司不仅一点都没动,还能神态自若地喝一半的双倍浓缩冰美式。
“我不喜欢甜的。”
二色说。他小时候并不这样,去大和家玩经常会被大和奶奶投喂点心,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晕糖的情况逐渐变得严重,虽然没有严重到哪去,但头晕十分难受,没人想长时间体会。
“是喜欢咸点心吗,”诸伏景光也想起来,小时候给这孩子做黄瓜三明治的记忆,“下次,我带一些咸点心给你。”
“不用。”
二色拒绝了,他指了指窗外:“这家伙已经趴在这儿看你有一段时间了,要喊他进来吗?”
诸伏景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他那金色头发、深色皮肤的幼驯染正站在玻璃窗外,如怨灵般盯着他们这一桌,那家伙的手上也拿着几本轻小说,其中一本赫然是二色申司偶然想到的:
《我与病弱系殉情漫画家一起落入海中!睁眼后发现成为了未婚夫妇?!》
作者是织田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