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细腻的小腹上,镶嵌着浅如梨涡的晶莹玉脐,更增加了一丝诱惑风情。
看着她优雅曼妙的舞姿,娇躯扭动间,神情顾盼含情,双眸内羞涩掺夹着娇嗔,似嗔还喜,无意间,却恰恰勾起了男人们心底最强烈的欲火。
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流连在雪女那柔软的腰肢,以及包裹在抹胸中,随着舞姿而跳动的两颗雪白圆球,那颤巍巍的双峰,似乎隐约可以看到抹胸内的沟壑,让人看得双眼直。
银冠蓝玉,灵韵至洁。玉珠银镯,着显高雅。蓝衣飘动裙带飞扬,白丝丝如雪如霜。恰如其分一点红唇,百种娇媚千般迷惘。
琴音叮咚如山泉流水,舞姿灵秀如鱼跃溪中;琴音悠扬如风卷海浪,舞姿肆意如燕飞波浪,在场所有人都被台上的舞姬迷住,目不斜视,握着手中的酒樽都停在半空,久久忘了动弹,仿佛心中都只剩下了场中的那位神女。
就算除却那雅俗共赏的窈窕身材,千种风情,万般明媚,在喜好乐舞的贵族和士大夫们看来,这一舞也可谓倾城,犹如惊天地泣鬼神。
那举手投足间的娇艳动人,目光潋滟如含苞待放……这般倾国倾城的舞姬,让人有种无憾平生的错觉。
一舞叫人忘却战乱贫瘠,一舞使人忘却污浊之心。
忘却手中杯盏的麻痹,只留下一颗沉浸在琴箫和鸣的纯粹之心。
凌波步步莲花生,惊鸿翩翩不染尘。
琴舞相合,身姿曼妙的飞燕悦动在玉台花雨之中,却忽然被一阵陌生突兀的鼓掌声打断。
“好,哈哈哈,好一个凌波飞燕,无愧于雪女之名!”
“久闻妃雪阁有一位奇女子,凡脱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叉出去!”
这掌声打断了台下众人的沉浸遐想,着实令人不悦,引得在场的一位将军脱口而怨,却不知阴影中,一挺高大的王侯大轿完整浮现出来,赫然是雁春君的家族纹案。
雁春君,当今燕王的亲叔,手下门客死士众多,更兼有势力庞大,已然是燕国内说一不二的王侯。
“方才,是谁在骂?”轿子前,一个兽盔重甲的卫士昂挺胸,高声喝问。
“末,末将燕翼,不知雁春君驾到,如有不敬,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恕罪!”只见二楼的阁楼上,一个原本还豪气干云的将军,连滚带爬,来到轿子跟前,跪倒在地。
“哦~原来是燕将军。”轿上的雁春君,坐在红帷里,并不露脸。
“末将在,请大人恕罪…”
“你让我,恕你什么罪啊?”
那人跪在地上瑟瑟抖,都忘了回答。
“左卫,告诉燕将军,他犯的是什么罪?”
“身为士族,辱骂王室,是死罪!”轿子前的卫士拔出佩剑,高声朗道。
“大人,恕罪啊——”未等他起身,刀剑已驾于脖颈,似乎下一瞬就要割颈斩。
面对这赫赫威严的来人,舞姬似乎并不意外,慢慢停下舞步,双手叠放身前优雅而站,而珠帘后的男人也手触琴弦,坐定观望。
“呵呵,赵国乐舞举世无双,燕国稚子邯郸学步,故未得精髓沦为七国笑谈。而雪女姑娘的赵舞独傲群芳,世人能够有幸亲眼得见,也是此生无憾哪。”
轿子中,传来一个阴翳嘶哑的声音,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燕将军这样粗鲁的举止,实在是败坏了今晚妃雪阁的雅兴。他虽然犯了死罪,但今天,妃雪阁的主人是雪女姑娘。”
“他的生死,还由雪女姑娘来决定吧。”话的最后,雁春君的尾音露出一丝谄献之意,好似意欲讨得美人芳心。
雪女却是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嘲意:“雁春君权倾天下,在大人驾前,雪女区区一个舞姬,哪有做主的资格。”
“更何况,妃雪阁只是消遣赏玩之处,不论朝政,只谈风雅。这里不是大人的王府官衙,更不是杀人的刑场。”
“大胆——”轿子前,另一名拔剑威喝。
“退下——”
阴影中,雁春君微微挥手,侍从恭敬地将红帷卷起,露出一副肥硕庞躯,一脸浓密遮盖的胡须,几乎都要掩盖住那张饕餮大嘴。
“不论朝政,只谈风月,这样说来,倒是本侯的不是。”
没想到雪女一席话,却让燕将军逃过一劫,连忙将头磕得咚咚作响。
“多谢大人,开恩!多谢大人饶命!”
雁春君却好似根本没将轿子跟前的人放在眼里,而是抚摸着便便大腹,朗声大笑:“哈哈哈,久闻妃雪阁有位奇女子,凡脱俗。”
“今日一见,果然不名不虚传。”
说话间,一名仆从提来食盒,送上酒案,为雁春君递上一杯美酒,他仰头一饮而尽。
轿中继续传来了某个狡黠嘲玩的淫荡声调:“此酒,名为广寒光,乃取自西域的珍果佳酿。就算是宫中美酒,也没有此等消魂滋味。来人,赐酒于雪女姑娘品尝。”
酒盏被仆从端于雪女身前,阁楼中的众人却开始窃窃私语。
“酒虽然是好酒,却喝不得啊。”
观赏的一些公子露出疑惑:“这酒,有何秘密?”
“在燕国,这几乎是已经公开的秘密。如若雁春君赐酒给一名女子,意思就是,要她整个的人。”
雪女伸出一只白皙玉手,端起酒杯,举至胸前,微微一笑。
“多谢大人美意,能够登上这飞雪玉花台,是我等乐舞之人的幸运,能够得到大人这样的雅客青睐,更是妃雪阁的荣幸!雪女,以这杯绝世佳酿,感谢上苍对妃雪阁的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