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及格线都没到?”孟青言笑,“那再来一次?挽回下我的形象分?”
闻言,白优一激灵,他拉过枕头来“重重”冲孟青言砸过去,随后伸出一只手来。
“五分?”孟青言问。
白优气极,闷声:“你是不是可以先放开我另外一只手?”
另一只手终于被放开,白优举起两只手,十根手指来,耳根滚烫。
孟青言垂眼看他,不仅眼尾绯红,就连雪白的脸颊也染上了淡淡的桃粉色,鲜嫩的好像一掐就能掐出汁水来一般。
他的视线肆意下移。
下次再看到白优眼尾飞红的话,是不是也可以推测,他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也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那双手晃了晃,又飞速地收了回去。
很像是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投降姿势。
孟青言倾身,将呼吸压得平稳,可滚烫的唇却落在了白优潮湿的睫毛上。
那双唇缓慢下移,落在白优红透的耳边,透粉的侧颊,最后在漫不经心移向白优被热潮染红了的唇角时被一只手拦住。
你只手修长莹润,可指根处却覆着一层薄薄的茧。
孟青言将吻落在那层薄茧上,敏锐地察觉到白优放在他颊侧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不可以?”孟青言问。
“我们又不是谈恋爱。”白优半阖着眼睫,说出自己的想法。
对他来说,这样的关系,接吻还是显得太亲密了。
“如果谈恋爱的话,就可以?”孟青言问。
闻言,白优忽然笑了,微微扬起来的眼睛弯出好看的弧度来。
“我没想过谈恋爱,”他说,“我是独身主义。”
说完这些,他忽然又有点恍惚。
似乎这样的话,这辈子都没办法体会接吻的滋味儿了?
就……
有点遗憾。
因为短暂的晃神,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孟青言听到这话时,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动。
就像是,他早已知道他的答案一般。
“那白老师是想要孤独终老了?”孟青言问,指尖顺着他的手腕一点点下滑,轻轻摩挲他手臂上的旧疤。
白优戒备起来,记起上次这块疤痕上那些层叠的吻痕来。
“孟青言,”他调侃,“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不为人知的奇怪癖好啊?”
“是啊。”孟青言没有否认,可话题却又奇怪地转了回去,问,“为什么?”
“啊?”白优有点懵懂,睫毛轻轻眨动了下。
“为什么想要单身?”孟青言问。
白优沉思片刻,心底藏着的小秘密翻涌而出。
这样的秘密很难对身边人分享,可孟青言却好像是个十分不错的分享对象。
“可能有点无聊,你确定想听?”白优问。
那些波浪般的快感终于渐次消退下去,他的神色染上了点儿微不可察的疲倦与慵懒,轻轻往孟青言那边靠了靠,直到脸颊触碰到他身上柔软的衣物。
雪松味儿像是变得浓烈了一点儿,干净清冽,但对白优来说正好。
“想啊。”孟青言说,手指绕着他潮湿的黑发玩儿。
“小时候,我妈告诉我,”白优轻声,压在心底多年,已经几近腐败的秘密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她说我爸爸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早已不在了。”
“嗯?”孟青言的手指顿了下,适时地回应。
“可是我知道,”白优继续说,“他不仅不是个好人,还是个人渣。”
他顿了顿,“而且,他还正好好地活着。”
六岁那年,夜半梦醒,他听到了肖薇和白秀喜的谈话内容。
“我妈妈是个孤儿,从小跟着年迈的奶奶长大,从没有读过书,”他说,“十三四岁时,老人去世,她又生得好看,后面日子就过得很艰难。”
漂亮却毫无依仗的孤女,不用说,孟青言也能想象出来,白秀喜的处境究竟有多艰难。
“后来,隔壁村一个年轻人对她很是照顾,让她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白优说,偏头想了想,“她觉得那人是个好人。”
再后来,白秀喜和那人自然而然生情,年龄不到,就嫁了过去。
荒山野村的,只简单办了酒席,那人说等她年龄再长长,两人就去领证。
只是好景不长,婚后没多久,对方就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