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旭霖只在晚上来看齐乐安,白日留她一个人在空落落的大屋里。
亲眼见过她风湿作有多痛苦,翁旭霖好心的吩咐奴仆给房间烧上地龙,少让她受潮气。
快到盛夏了,还有烧地龙的人家,卖煤炭的也不禁啧啧称奇。
饶是翁旭霖再心疼齐乐安,却不愿将她安置在干燥些的地方去,非得让她住在西子湖边儿上,方便他坐船来时避开耳目隐秘行踪。
每次他来,两人说不了几句就吵得不可开交。
他俩从小打打闹闹,翁旭霖已习惯她的咄咄逼人。
她就那样儿,性子跟头犟驴似的,得了道理便半分不饶人。
他理亏,说不过她,便在其他地方拿些好处回来。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摆在面前。
他很难忍住不动手动脚。
被翁旭霖那张狗嘴堵得喘不过气儿,齐乐安含糊不清地骂他“恶心!疯子!死远点!”
她越反抗,他越欺负得紧。
好几次差点扯了齐乐安里衣的带子。
终有一次,他忍得难受,红着眼睛对她说:“你总得习惯,不是吗?总有一天你是我的人。”
他凶残无情的样子吓着了齐乐安。
这刻她意识到翁旭霖就是彻头彻尾的畜牲,礼义伦法在他眼里就是狗屁。他全然不顾念以前的情分,打算强来。
更没考虑她女儿家的尊严、齐家的脸面。他不是秦怀恩,不会事事顺她意、百般迁就。
齐乐安内心经历撕裂的痛苦,她恨自己时至今日还爱他。
他一面说爱她,另一面却毫不犹豫地背叛她,白日里明目张胆和其他女子勾肩搭背、谈情说爱。
她可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英姿飒爽的齐乐安啊,为什么沦落到这个地步?
从前的日子太过耀眼,愈衬得现在内院里的她像个可悲的稗虫,活在阴暗里,散腐朽的恶臭。
她决计不能再这样下去,她生来是为了活出自己的闪耀,而不是瘫在床上等着男人的怜悯与疼爱。
趁周遭没人,她拖着疼痛的双腿一步步到后门,拉开门栓。
身后传来小丫鬟寻找她的声音。
没有丝毫犹豫,她一头扎进冰冷的湖水。右手使不上力,只有左臂用力地划动着。
她不远处的身后荡起浑白的水花,十来个家丁跳下水来抓她。
弱女子身处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笼里,妄想飞走,无异于以卵击石。
最后的下场是她起了高烧,慌张赶来的翁旭霖大雷霆,责骂她不识好歹,竟胆敢背叛他逃跑。
在病中齐乐安也不甘落了下风,恶毒咒骂翁旭霖疯子。
在她的咒骂声中,翁旭霖反倒平静下来。
他视线不算良善,像狼王盯紧猎物,冷酷专注,通身威压步步逼近齐乐安,选择以她最痛恨的方式惩罚她。
凄惨的尖叫声响起
齐乐安里里外外被占有,打上标记。
烧得迷迷糊糊之中,她分辨不清自己是在迎合还是反抗。
两个年轻人第一次突破——
禁事,他疯了,她也疯了。
她渴求自由公平的灵魂被他粗鲁的磷火热烈灼烧,烧成一片废墟,满目疮痍。
齐乐安哭着入睡,像婴儿般侧弯着身子紧紧抱住自己,渴求得到丁点的安全感。
冷静下来的翁旭霖毫无睡意,他打量她的睡颜,眼神晦暗不明。
她睫毛上还挂着未落的泪珠,脸颊带着湿润的潮红,嘴里呢喃不清地喊着“母亲、太后”
她没能迎来大婚之日的庄重与忐忑,没能在长辈的教诲与祝福中出嫁,以如此不堪的方式——
被一个男人——
掠夺。
她该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