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吴寺丞怎么会死?而且还是七窍流血?”
宏文路在愣了一下后,连忙来到吏员面前,开口询问。
刘树义和柳元明等人,也都紧盯着吏员。
就见吏员脸上仍旧有着恐慌之色,他摇着头,道:“下官,下官也不知道吴寺丞为什么会死。”
“下官接到命令,去吴府寻吴寺丞,到了吴府后,向吴府管家说明来意,管家就带着下官去吴寺丞的房间,结果管家敲了半天门,吴寺丞也没有回应,管家便直接推开了门,而一推开……”
吏员回想着当时的画面,不由紧张的咽了口吐沫,道:“我们就发现,吴寺丞正躺在地上,他七窍流血,双眼瞪着,已经没气了。”
“怎么会这样?”宏文路眉头紧皱:“不应该啊,我给吴寺丞相过面,吴寺丞是长寿之相啊,难道我学艺不精,相错了?”
程处默听着宏文路的话,原本还打算让宏文路给自己相面的想法,顿时就打消了。
都死在眼前了,还长寿之相呢!
这宏文路也太不靠谱了。
不过刘主事要见的吴起就这么奇怪的死了……
程处默不由看向刘树义。
便见刘树义漆黑的眸子里,神色不断闪烁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下一刻,刘树义直接道:“走,去吴府!”
宏文路一听,忙看向柳元明:“柳少卿,我们?”
柳元明严肃的脸上,眉头紧皱,他没有迟疑:“吴寺丞无端身死,身为同僚,自是不能置之不理,我们也去吴府。”
说着,几人就跟着刘树义向外走去。
刘树义一边走,一边道:“赵锋,你去一趟杜仆射府邸,找杜姑娘,就说我有事要请杜姑娘帮忙。”
有人身死,而且死的人,与案子还可能有关,稳妥起见,刘树义只能请冷艳仵作出手。
赵锋点头,就要离去。
谁知这时,清冷悦耳的声音,忽然从一侧传来:“不必去寻我了。”
听到这熟悉清冷的声音,刘树义忙循声看去。
就见身披白色狐裘,身段高挑,清冷艳丽的身影,正挎着一个黑色木箱,从一旁的院子里大步走来。
不是冷艳仵作杜英,又是何人?
刘树义意外:“杜姑娘,你怎么在这?”
杜英道:“太医署归太常寺管辖,我来太医署了解一下郎中的情况,正好听说你来了这里,又听闻你要找的人出了意外,想着你可能需要我,便连忙赶来。”
刘树义闻言,心里很是感动。
杜英看着清冷,高不可攀,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一颗心,却滚烫善意,永远为他人着想。
“多谢!”
刘树义没有过多废话,直接与杜英向外走去。
吴起的宅邸距离太常寺不算远,快马前行,不到半刻钟就到了。
翻身下马,抬眸看去,刘树义不由露出一抹意外。
只见眼前的宅邸,很是老旧。
墙皮斑驳,匾额也褪了颜色。
面积不大,比之自己那破败的刘宅,还要寒酸许多。
柳元明看了刘树义一眼,解释道:“吴寺丞十年前妻儿因意外去世,便再未续弦,他为官清廉,一心扑在公务上,不在意个人得失。”
“整座宅邸,也便只有很早以前跟着他的老管家一个下人,再无他人。”
刘树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还真是一个令人敬佩的清官。”
一边说着,众人一边进入了宅邸内。
刚进入,就听到一道苍老的哭声传来。
看起来五十余岁的老管家,正跪在穿着白色里衣的尸首旁,失声痛哭。
他想抱着自己主人的尸首哭诉,却似乎被告知不许触碰,以免破坏线索,而只能伸着手,颤抖的悬在空中,老泪纵横。
见到刘树义等人到来,老管家顿时看向柳元明,道:“柳少卿,你一定要为老爷报仇啊!老爷为官清廉,那么善良,谁竟如此可恶,如此狠心啊!”
柳元明严肃点头,他看向刘树义,道:“刘主事,都说你断案如神,什么案子都能破解,你一定要查明真相,还吴寺丞一个公道。”
刘树义看着瞪着双眼,仿佛死不瞑目的吴起,缓缓点头:“这是自然!”
说着,他看向杜英:“杜姑娘,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