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低眸:“并未。”
“哼,别以为本王不知道这人是你想护着的。”
淳亲王透过周正望向林娇兰,“这林小姐长得确实美,怪不得叫周公公都动了情。但周公公,你到底不是陛下,本王看你能护得了她几时。”
“动情?”
周正闻言有些懵:“你是说咱家对她动情?”
“你问问在座的哪一个不是这样想的?”
淳亲王让周正看看周围的一众。
淳亲王只有个女儿,这仕途未来都一样望得到头的,她们可不一样,家里的父兄子弟哪一个不靠天家赏饭吃。
他们到底不是皇亲国戚,哪里敢像淳亲王那样不顾及。但依稀,也能从他们的眼里看出些许端倪,大家该是都认同的。
“不是,你们从哪儿看出来是咱家要护她的,而不是陛下?”
“周公公,我女儿都被拉去扇巴掌了,你就别在这装了吧,怎么可能是陛下要护着她呢?”
“不是,怎么就不可能是陛下呢?”
“行,非要让人把话说绝是吧。”
淳亲王双手叉腰,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
他指着人群中的苏清欢道:“头几日陛下在朝上说想要纳皇后了,那摆明了就是要纳苏清欢啊。都说了,此生只纳一人,那还有什么理由护着旁人?你当陛下是你呢,看见有姿色的就走不动道?”
周正脑袋里面的筋都转打结了,都没想出来,这是哪儿得来的结论。
“你们为什么会认为苏小姐会入主东宫,就没可能是我身边的这位贵人吗?”
不是,他们陛下都做的这么明显了,又给人把宅子建到紫禁城脚下的,又是给人出气的,知道人受了委屈,立马派自己来的,他们怎么还能觉得陛下想要娶的是旁人的呢?
这陛下暗示的都多明显了,他们是榆木脑袋吗?
“周公公,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跟我们装了吧。敢问咱们陛下这么多年,除了苏清欢当过他的陪读,还有谁近过咱们陛下的身?除了她还能是谁,还林娇兰,陛下见都没见过,怎么喜欢?”
“若是真喜欢,早就把人纳进宫里去了,还犯得着看着她和旁人订婚?”
林娇兰也是被吓得脸色惨白:“周公公,这话可不能乱说啊,陛下怎么可能看得上民女这般名声狼藉之人呢?”
瞧着林娇兰那一副惊恐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叫周正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若是今日说了真相,再把林娇兰给气跑了。到时候自己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陛下砍地。
但被人这么误会,到时候传出去,陛下照例心里也不会痛快,虽说不会杀他,但也少不了折腾他的。
“淳王爷,咱家还是要劝你谨言慎行。圣旨上可是处理了好几家,你觉得咱家一个阉人能干涉朝政之事吗?”
说完他又看着低头的众人补了一句:“咱家提醒你们一句,我身边的这位贵人是江南李家的掌权人,你们吃的用的,多数出于她家,朝廷百分之七十的赋税都是她家交的,平均一年要交两亿两白银。”
“在场的诸位身价加起来,恐怕都没她们家一年交的赋税银钱多。到底是谁护着她,你们最好心里有数。陛下没说你们平日里的污言秽语,不代表他认同你们那么叫她,而是圣旨上面写不下了。”
“今日咱家站在这把话说清楚了,希望诸位心里都有数些。下一次,和你们说这些的可就不是咱家,而是锦衣卫了。”
周正身后的锦衣卫应声拔剑,剑锋出鞘的争鸣声听得人心底发寒,但也清醒了不少。
看着那冒着寒光的剑锋,淳亲王不由的身子一抖。
好些日子没见血了,女儿又被如此羞辱,他才敢如此大放厥词。如今清醒了,心底只剩下了无尽的后怕。
“周公公,本王刚刚一时情急,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还望你别介意。”
“淳王爷乃是陛下胞弟,咱家是只是个奴才,怎敢挑王爷的礼呢,话既然带到了,咱家就先走了,诸位继续好好玩吧。”
说完这话,周正又侧眸笑眯眯地对着林娇兰宽慰道:“贵人且开心地玩,若是有什么事您到宫里只会一声就行,自有陛下护着。”
“谢公公,谢陛下。”
虽未行礼,林娇兰却对着身旁的银珠使了个眼色,银珠立马懂事的跟上。在出府时,塞了周正两把金瓜子。
“金珠,过两日你再回趟江南带些银票过来,咱们再捐一些。”
平日里不太愿意往外掏银子的金珠今日比谁都积极:“明白,姑娘,我明晚就回去。”
若花点银钱能得陛下护佑的话,谁不愿意多掏点呢。
“姑娘,今日周公公说的这番话,是不是在告诉这些世家勋贵,掏钱能买太平啊?”
瞧着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众人,林娇兰道:“应该是,想必不出两日,他们就该有动作了。”
能在朝堂上混的人,有几个不是人精的。只有代代智慧的积累,才能一直久立于朝堂之上,毕竟听不懂话的,早就九族都没了。
“姑娘放心,虽然速度上我们赶不上他们,但数量上,咱们肯定远超他们,我知道老夫人有一处藏钱点,是留着等咱们江南李家将来倒台的时候,方便后人东山再起的,那里面的银钱,比咱们现在账面上的还多,咱动吗,姑娘?”
林娇兰一秒都没犹豫:“全取走,等明年再给补回去。”
反正她祖母和母亲长日里都住在小倌儿馆里面,长日不回去的。自然也不可能常查探这个,更不知道这银钱没了。
况且,只要买得李家平安,要多少钱赚不得。
瞧着他们讨论的那热火朝天的模样,联想周正特意报出来的她们江南李家的赋税,想必这帮人定是要捐不少的。
不行,她们如今只剩下银钱了,绝不能被旁人比了下去。
林娇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道:“我娘那院子的大槐树下往下挖五米,里面也有不少银钱,你到时候一并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