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仆从,礼仪姿态都没得说,黑衣利落的动作解开了误会。
赵怀安舒心,眼睛再不经意看向马车外。
垂縧晃动,车帘把车厢内外分隔的清楚明白。
显然是早就放开了抵住的蓝白经义书,没听到旭对他说的话。
赵怀安皱眉,红晕再次慢慢蔓延开,不过不同于病发的速度,这次扩散的很慢,很慢。
这个人怎麽回事,看了笑话就走?真觉得自己是个这麽急色随意的人了?
“喂——”
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掀开阻隔,未即他再开口,拥有自己看不上的殊色人儿面带薄粉,义正言辞打断他将说的话。
“我敲过窗枢的。三下,并且还提前问过话。”
他在解释他不是有意打扰自己的事。
赵怀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按住它,想稍微解释一下。
“你打扰本公子的车架有何事?今日特殊,就不管身份有别了,且来车厢内避避风。”
手指了指足够会客三人的宽敞空间,示意那人可以挑个角落坐下。
“不怪你的冒犯。”
百年世家车架,朱门邀约,没有布衣会拒绝。这是三生有幸才能凑巧登上的。
除了三品以上的高官出行的荣耀可以比得上。
布衣除了奢求几十年後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做成三品高官,还不如碰上这麽个机会。
“今日我有点忙,谢谢您的好意了。”
葱白的手搭上另一边,把拉起的车帘拽回原位。
厚实的布料在手心滑过,留下粗砺的挥之不去的感觉。
赵怀安:……?
自己再次拉开,这次用绑带系牢,挂在车厢内壁的外面的人够不着的勾挂上。
“上来。”
白衣少年公子冷着脸,嘴角下扬,把不虞都写在脸上。
而与他相对的另一人单薄青衣,衣诀翻飞。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却抵不住眯了眯眼睛。
气氛瞬间变化。
忽略脸上都有的羞赧,两位少年人的气场都非寻常。
不过年少可以解决很多事情,阶级矛盾可以不那麽尖锐。
“你原先到底有什麽诉求?”
赵怀安开口打断了这奇怪的气氛,端正坐好,拉了拉掉落一半的绒毯,接着抱胸睨着车厢外的人。
这才发现他抱着几本书,那蓝色的只是其中一本,被放在最顶上。
狂风都吹不动,想来沉重得很。
“借根书带。”语气不善。
旭这时候正好赶回来了,他拉住旭让他寻一根来。
“公子,书都没有一本,哪来的书带?”
“……”
他把眼风分给旭一点,“那麽我来书院是?”
“奴也没成想会成功不是。您向来诡计多端,耗到天长地久有时尽,先生下学还在闹也未可知。”
旭在外人面前给自己留了点面子,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