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风答应他:“行。”
得徐长风承诺,钟衡才告诉他原委。
当年胡皇后那一事后,坤宁宫未涉事的十名外殿宫女就被遣散出宫,柳娘亦在其中,只是不知为何出宫后,那些宫女就离奇死亡,唯有柳娘躲过一劫。
柳娘知道有人在找自己,于是同钟衡说了此事,在此后的几年间,钟衡带着柳娘东躲西藏,直到两年前才将她带回钟府。
原以为二人已经逃过一劫,可他们刚安定下来没多久,他们钟府便出事了,先是钟父病逝,再到柳三娘前往寺庙祈福途中遭遇山匪杀害。
钟府被自己管家所夺走,告到县衙也无济于事,后来他察觉到自己钟府遭遇这些并非巧合,乃是有人背后策划而为,可他连迫害他钟府背后之人都不知是谁。
他装疯卖傻躲进这寺庙里来,为的不就是留着一条命找出杀害柳娘的那些人吗?他身上还怀揣这那些人想要的东西,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住持不想让钟衡涉险,还想劝他:“净空,如若下山,只怕凶多吉少。”
“方丈不必劝了。”钟衡摇摇头,最后小声嘱咐,“柳娘的事,还望你帮我……”
不用他说完住持也明白,“此事无需你担心,我们尘林寺受钟府恩惠,必然保你身边之人无虞。”
“那这般我便放心了。”钟衡笑笑,而后走到徐长风跟前,同他道,“我同你一道下山,只要能找到杀害柳娘的凶手,需我做任何事,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徐长风得他这话便也放心,到了第二日三人便匆忙下山。
山下客栈店家见徐长风和萧白安然无恙回来,还带回一个蒙面之人,还好奇问两人尘林寺没闹鬼么?
萧白看了他一眼,随意说些话敷衍过去,随后带着钟衡离开汧阳县。
徐长风心系宋宓,同萧白一连赶了好些路程,待回到凤翔府驿站时,才得知宋宓率人早就离开,已经回京城去了。
回到驿站,北镇抚司留下的人将这几日凤翔府中所发生的事告知徐长风,周知远已暗中集结人马,意欲在宋宓回京途中劫下尚英。
徐长风听完也没心思顾及其他,周知远此次除了劫下尚英之外,他猜还有可能要对宋宓再次下手,他随后带着北镇抚司的人离开出城一路往宋宓队伍的方向赶去。
宋宓知道周知远会挑这次机会下手,要是还让尚英跟着自己终究不妥,早已命令左庭玉带着勇士营的人押着尚英秘密从顺德府回京师,而她则是带人往太原府走。
宋宓刻意放慢脚程,在打听到周知远带人跟在身后二十里地时,不紧不慢的跟着,她想着还好已经让左庭玉带着尚英先走了。
周知远时刻保持着同宋宓的距离,他派去的人回来,将前方打听到的信息禀报:“属下打听到,宋宓一行人正往保定府去。”
周知远拿出舆图,再往前便是一处湖泊,如今天寒,湖面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宋宓他们如要赶路,铁定会从冰面直接穿过,不然便会绕好大一圈路,那湖泊四周都是高地,正是伏击的好地方。
他指着舆图,道:“那便在此击杀宋宓等人,记住,不许留活口。”
他倒要看看,这次宋宓还怎么逃脱?
徐长风命萧白将钟衡带回京师,自己则是带着一些人沿着宋宓的踪迹而去,不知为何他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大好的事情发生,心里慌张个不停。
夜晚降临,周知远带着人极速跟上,宋宓一行人不敢停歇,但还是被周知远拦截在半道上。
宋宓勒紧手中缰绳,知其来者不善,她脸上挂着笑意,问道:“不知侯爷今日这番是何意思?”
周知远道:“我有一件东西在宋督主这儿,今日特来讨要。”
“不知是何东西,竟叫侯爷亲自来讨要?”宋宓一脸淡然看着周知远,“还有,我可不记得自己拿了侯爷什么东西。”
周知远神情冷漠,看向宋宓,“宋督主如何不知道?你从我府中劫走了人,这是不承认了?”
宋宓轻嗤,随后朝身后示意,“侯爷说我从你府上劫人,那请问有证据吗?”
周知远看她队伍中除了西厂的人,哪里有尚英的影子?
此时宋宓又道:“这没有证据的事,侯爷怎么能凭空捏造诬陷于我呢?”
周知远见尚英不在此处,猜到是中了宋宓计谋,也不再多说,直接吩咐道:“动手,取宋宓项上人头者,本侯重重有赏。”
宋宓抽出横刀挡在胸前,喝道:“我乃皇上亲封的西厂提督,侯爷竟敢私自朝我动手,是当皇上不存在了吗?”
周知远朝夜空射出一道火箭,吼道:“宋宓乃当年巫蛊案逆贼,传我命令,立刻将宋宓击杀,不留活口。”
周知远率领众人一齐而上,宋宓也不多说也一并率领西厂的人拔刀迎面拥上。
漫天的吶喊声充斥到四方,周知远一扬手,其身后一支支弩箭穿云而过,朝着宋宓那方而去。
宋宓等人被逼至冰面之上,利箭自她耳边呼啸而过,刀声碰撞发出火花,宋宓策马向周知远奔去,提刀直接砍过去。
周知远提刀抬手就挡,腰身被震得往后一压,宋宓再次抽刀攻上,周知远被她压制得死死的。
宋宓嗤声笑着,轻蔑道:“周知远,你想杀我?且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宋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周知远奋力抵住宋宓的刀,而后拿起挂在箭囊旁的弓弩,直接朝宋宓射过去。
因距离周知远太近,在那连续射出的短箭朝自己面门来时,宋宓虽快速闪开,但手臂还是被一箭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