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知远再次发射弩箭时,宋宓立刻翻身下马连续奔走,箭矢射在宋宓脚边,稳稳钉在冰面上。
宋宓退后几步,周知远骑马打她这来,挥刀过去,宋宓利用冰面滑过马腹底下,刀刃挥断马匹前蹄,使得周知远栽倒在地。
周知远在冰面上翻滚一圈后用刀撑起身子,随后吩咐众人再朝宋宓一人围攻。
恶战持续一个半时辰,双方死伤无数,冰面之上数不清的弩箭直直插着,宋宓身上被刀划开几道深深口子,几乎见骨,其衣衫也沾染上许多鲜血,眼看就要坚持不住。
反观周知远,虽然他也被宋宓伤了不少,可奈何对方人数实在太多,她杀了一波又一波,实在是没有了力气才让对方得逞。
宋宓手臂上的那支弩箭已经被她用刀砍断,箭头没入肉里,她根本就顾及不了这些,只见周知远再次朝她杀过来。
西厂的人已经还剩下不到二十人,依旧护在宋宓身前,“督主,我们为你杀出一条道来,你趁机离开。”
两方再次交战,宋宓只觉有杀不完的人,待西厂剩下的那些人为宋宓抵住周知远,宋宓趁机夺走一匹马朝远处奔走。
周知远眼见宋宓要逃,他叫人拿来弓箭,随后搭上箭矢拉满弓,朝宋宓射了出去。
宋宓根本就没注意身后周知远放了一箭,只听“嗖——”的一道长声,宋宓回头望去,随后那支箭矢直直插*入她的胸口,好在没射中致命处,可力道之大还是让她吐出一口血来。
接着第二支,第三支,数箭齐发自宋宓身后而来,宋宓顾不得胸前疼痛赶紧策马离开。
“别让他离开这里,给我杀!”周知远一声令下,数几十来人直朝宋宓而去。
“杀!”
宋宓根本就不敢再回头看,只一味往前奔走,再一支穿云箭射来,庆幸的是射偏到一旁的冰面上。
她刚舒了口气,谁料听到“咔嚓”一声,冰面直接应声裂开,随后分成几块散开,眼看就要掉进冰湖里,宋宓立刻滑下马背,而方才一人一马所在的位置裂开,好在宋宓早已退到一旁,没有跟着那匹马掉进湖里,但她也因此被困在一旁浮冰之上,进退不得。
周知远带人前来,看着破裂的冰面,也不敢再上前,他身后燃起火把,照亮四周。
宋宓趴在浮冰之上,已然成了一个血人,她抬手轻轻拨开黏在脸颊上的发丝,张开血口朝周知远笑着,狠声道:“周、知、远!”
周知远手已经搭上弓箭,朝宋宓瞄准,“死到临头,还能笑得出来。”
随着周知远拿着箭尾的手一松开,那支箭迎风射穿宋宓肩头,宋宓握刀的手疼得立刻松开,身体再受力往后倒去。
浮冰失衡,开始慢慢倾斜,宋宓换了只手提刀用力插进冰层,想要稳住自己的身体,奈何已经已经全然失去力气,就这样从冰面滑落入湖中。
周知远料定宋宓受他两箭,再落入湖水中,定然活不成,看她身体慢慢沉入水底,他收起弓箭,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便带着人离开。
死里逃生
再快些!再快些!
官道上马蹄声由远至近,紧接着一人骑着马快速闪过,只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深深的马蹄印。
徐长风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追上宋宓,他迫不及待的要见到他。
这一路奔来,他那慌张的心思一直没有消停过,他害怕,他怕宋宓出事,所以见到宋宓他才安心。
他已经跑累了两匹马,可他还觉着不够快,他要马上见到宋宓。
他穿过林间,终于快赶到交战的地方,他骑马朝冰湖而去,还没过去就被人拦了下来。
“燕回?”徐长风看清拦下他的那人,一时间愣住。
他勒马,在原地打转,眉头紧紧皱起,“你为何在此,周知远呢?”
燕回上次被徐长风重伤还未好全,他朝徐长风拱手道:“镇抚,侯爷有令,任何人都不许再往前一步。”
徐长风朝四下看去,锦衣卫的人已经挡住去路,他眯眼道:“你在威胁我?”
燕回躬身不敢抬头,也不再说话,只一味沉默着。
徐长风立刻拔刀,朝拦着的那些人道:“给我让开,你们若还拦着我,休怪我不客气。”
不得燕回松口,那些人没有让徐长风过去的意思,这直接惹怒了徐长风,他直接下马一刀朝燕回劈过去。
燕回立刻闪身躲开,惊恐未定,直接朝徐长风跪下,“侯爷有令,不得放任何一人过去,还望镇抚不要为难我们。”
“是你们在为难你们自己!”徐长风抬脚就朝燕回胸口踢过去,再次翻身上马强行冲了过去。
剩下的那些人不敢阻拦,见徐长风离开只能追上去。
周知远带人往回走,刚出冰湖,便远远见着人朝这处过来,直到相近才知是徐长风。
他尚未来得及开口,徐长风就下马朝他走来,一脸怒气用刀指着他,“他呢?你把他怎么了?”
“谁?”周知远故装不知,反问道。
徐长风提刀的手未移开半分,眼底怒意明显,“你知道的,告诉我!”
周知远看着那把利刀抵着自己面门,没有丝毫惧意,反而生出讪笑,“你看看你,为了一个阉人,竟然和自己的父亲拔刀相向。”
“父亲?”徐长风讽刺一笑,“我自打生来就只有母亲一人,何来的父亲,就你也配?”
生而不教不养,他周知远怎么有脸面来提?
“徐羡安!”周知远蓦然破防,他朝面前的人吼叫道,“不论你认还是不认,我都是你父亲,这就是不争的事实,你若为了一个阉人要同自己的父亲动手,那你就是不忠、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