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安垂着头接过奏折,打开一看,并找不出什么问题:“请娘娘明示。”他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道。
“明示吗?”姜初芷半捂着嘴轻笑,欢快的笑声使得陆鹤安的心跳更加快速,他顿时脸红到了耳根,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尴尬。
“本宫教了你,本宫能得到什么好处?”
陆鹤安倒吸了口气,他尴尬地移开话题道:“微臣这就回去请教其他同僚。”
“你是不相信本宫,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握着奏折的手逐渐僵硬:“微臣愚笨,不敢劳烦娘娘。”
“罢了,本宫就教你这回。”
姜初芷转身走到了旁边的长桌前,她移开中央的果盘,又走到堂上取了一支毛笔。
陆鹤安只好硬着头皮跟到她身后站着。
“你看这里。”
陆鹤安循着她修长的指尖望去,只见她的指腹停留在红色的印章上。
“官印得盖在这个位置,你偏移太多。”
“是。”
陆鹤安鬼使神差地抬眸,却见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在望着他笑,不知何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消失,温暖的热气在其中盘旋环绕。
他的身子却似乎被定住了,一动不动地直视着她。
“陆大人明白了吗?”
“是,是。”
陆鹤安慌乱地垂下眼眸,他顿时认清了眼前这女子的身份,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感觉不到她的体温。
“下次注意。”姜初芷笑着抬手写了个大大的“阅”字。
“是,微臣告退。”陆鹤安仓惶逃离,浑身炽热得大汗淋漓。
“娘娘,奴才来取碗勺。”
“好。”姜初芷收回目光,转身回到了堂上,“玉佩找得怎么样了?”
“还是没有消息。”
“紫宸殿都翻过了?”
“是。”
姜初芷顿时疑惑不解,照理说,若是谢承安拿了这玉佩,东西应该在紫宸殿才是,怎么会找不到,难道在苏向明身上,被一起丢在了乱葬岗。
“你派人去西郊的乱葬岗看看。”
赵成业诧异,可还是答应下来:“是,奴才这就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越是靠近新年的到来,公文反而增多了不少,好在这些日子都没有再发生其他的事。
转眼就到了除夕夜,今夜的京城灯火通明,可街道上却是寥寥无几的路人,家家户户都围在一起吃团圆饭。
宫里挂满了红灯笼,永安殿内传出阵阵欢声笑语,新来的戏子和舞女在正殿的中央大放光彩。
宫中嫔妃众多,即便谢承安没宠幸过,可每逢佳节都会在宫宴上出现。
姜初芷并不识得她们,她静静地坐在谢承安身边用着晚膳,无心于歌舞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