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做到了这种地步。
指尖蜷了蜷,姜藏月要说什么,顾崇之再没给她机会。
顾崇之踏出院子,马匹就在院外,他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
晚些起的风更大了,紧跟着雨珠再次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院外不远处的正街之上隐约听见有人奔走呼嚎:“连年灾害,颗粒无收,官官相护,这是不让人活了啊!”
继而也有人跟着哭喊附和:“连年灾害,颗粒无收,官官相护,这就是不让人活了啊!”雨水溅湿他们的衣袍。
姜藏月有些出神,她不知顾崇之插手是好事还是坏事。
只知道有些还不清这人。
她欠顾崇之太多。
正在此时,一把描绘山水的油纸伞出现在她身前屋檐雨幕,青年身影印入眼帘。
“在想什么。”
姜藏月抬眸。
纪宴霄伞遮在她头顶,这才护着她上了马车,收了伞将伞放在车外,让马夫打道回府。
姜藏月竟恍惚有种夫君接逛街夫人回府的错觉。
还未反应过来,手上已经被他递了桂花糕,开口:“尝尝。”
姜藏月尝了一口:“你也还有话要说?”
顾崇之与她交谈之后,纪宴霄也不曾离开。
青年同样尝了一口桂花糕:“方才你去瞧废太子,落了东西。”
“我本想着去捡起来还给你,没曾想顾指挥使捡了就要藏起来带走,实在是不体面。”
说罢,他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盒。
姜藏月看过去,分明是她掉落的白玉簪。
她开口:“不是说被顾崇之收起来带走了?”
他擦了擦手,很是认真瞧着姜藏月,不疾不徐:“男女授受不亲,我自然是要抢回来,怎会让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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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又分明听得出些许笑意。
可收在他怀中,不同样不妥当。
姜藏月拿回簪子没再多说。
纪宴霄又道:“可想好怎么带回萧夫人的遗骸?”
“带回?”姜藏月声音无变化:“我并不打算打草惊蛇。”
他看了一会儿:“连说谎都不像。”
姜藏月:“……”
沈相带走母亲的遗骸,又是深夜未曾有人看见,像路安和说的,谁也不愿意蹚浑水,谁也不会想到他能做这样的事情。
甚至可以堂而皇之的不承认且指鹿为马。
“天下悠悠,口诛笔伐。”他道。
反正与纪宴霄坦诚相待,没什么不能说的,姜藏月再度开口:“我会叫上薛是非,夜探沈府。”
马车还在继续行驶。
薛是非是什么样的背景他早就查清楚了。
他眉眼温柔:“顺便还打算将沈相大儿子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