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同学里没有这样一号人物,可能是其他班的,也可能是赵九阳新交的朋友。但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家里?
“你是哪个班的?”鹿书白再次问道。
声音的方向直面南湫坐着的地方,这回,南湫终于意识到鹿书白是在跟谁说话。
他惊讶地抬起头,转过身看向坐在床上的鹿书白。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把南湫整个人都嵌在了逆光里,好看的五官在光线中变得模糊,只隐约能看清个轮廓。
两人对视了许久,谁也没说话,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鹿书白审视着南湫穿的校服,衣角的地方有一处破洞。这是他的校服,几天前骑车的时候,被路过的铁钩钩破的。
一个陌生人来到他的房间,不问自取地穿他的衣服,这个人要么是个疯子,要么……
“你应该是病糊涂了,不然怎么能看得见我。”南湫笑着说了句。
言闭,还伸手往鹿书白的额头上探了探。
皮肤相触,居然意外地能触碰到鹿书白!甚至可以感觉到属于活人该有的温热!
南湫心跳飞快,忙把伸出的手收回。
鹿书白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手腕:“你是谁?我在学校从没见过你。”
别说,虽然是个病人,虽然才十九岁,但鹿书白的手劲不比二十七岁的时候差。
南湫惊讶地说不出话,因为鹿书白的看见和触碰,让他以为此刻的自己“活过来”了。就像在火车上一样,鹿书白跟他都还活着。
南湫咽了下,随即别开目光低着头不敢对视。他怕现在的自己看起来像一具尸体。
自从与这个世界的维度不同后,他已经快十二年没在镜子里看见过自己的脸。
不知道皮肤有没有肿胀溃烂,也不知道脸上会不会有水斑一类的鬼东西。
“我……”他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鹿书白抓着他的手用力一拽,愣是把他拽摔在床上。
人体躺在床上的重量,导致褶皱的被子向下凹陷。
南湫闻到被子上属于鹿书白的气味,那股清新又让人安心的肥皂味
他踉跄着要爬起来,却被鹿书白用另一只手摁住了肩膀。
这人打架的时候习惯用膝盖钳制住对方的腿。而现在,为了钳制住试图挣扎的他,也下意识用了这样的动作。
南湫被死死地摁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其实可以反抗,尤其是反抗一个还在生病中的人,容易得很。可又怕动作太大,把正在发烧的鹿书白给折腾得越发严重。
鹿书白眉宇微动,不确信地伸手摸了摸南湫的脸,手掌下的皮肤凉透了,就好像在摸一潭死水。
“南湫?”他不确定地叫道。
南湫呼吸急促,胸口微微起伏。他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