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苦,她拼命吐舌头,“好苦好苦,这次的药里放什么了,怎么这么苦呀。”
薛惊昼凉凉道:“良药苦口。”
他拿上药碗转身,背影中没有丝毫留恋。
薛同云心慌了一下,急急伸手,可他身高腿长,几步就走出房间,她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出什么事了?到底……】
系统同样不解:【好感度百分之九十六,没变呀。】
薛同云茫然看向床头挂着的无骨针刺花灯,燃了一夜,蜡烛烧尽,香也燃尽,无香无亮,与一盏普通花灯无异。
更甚至,莫名透着股被主人丢弃的惨淡。
自甘沉沦
这样的冷漠疏离,薛同云只在好感度百分之零的薛惊昼身上看到过。
她顿时乱了方寸,忙追上去,可腿伤难耐,走了两步膝盖便不能自控地一弯,整个人摔倒在地。
手肘重重磕在地上,砸到了麻筋,薛同云皱眉伏倒在地,正把脸埋在臂弯里小声抽气等那股劲儿过去时,高大的阴影覆盖上来。
大手贴上她的后背和腿弯,毫不费力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猝不及防腾空,薛同云抬起脸,露出什么事也没有只有点惊慌的表情。
薛惊昼盯了盯她的眼眶,毫无痕迹。
他还以为……她在哭。
说不上遗憾还是失望,想来也是,她从来不是爱哭的人,至少没在他面前哭过,是他想多了。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薛惊昼嘴唇抿成薄薄的一条线,抱着她往床边走。
薛同云暗叹他公主抱的姿势越来越熟练,生怕他又走了,紧紧揪着他的衣襟,“阿昼,你可不可以陪我去一趟无有峰?”
薛惊昼脚步一顿。
她急急解释:“昨夜……昨夜有魔族混入禁地,我得向掌门师兄禀告这件事。”
薛惊昼垂头看她:“只是为了这个?”
“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或许是她逐渐学会了应付自己,薛惊昼没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破绽。
抬手轻轻掂了她一下,他说,“你能从我怀里离开,我就放你去。”
薛同云不能,薛同云浑身都痛。
想了想,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缓缓把头靠了上去,不仅没离开,还贴得更紧,乖巧得像她捡回来的三只小猫里最黏人的那只。
从薛惊昼的角度望过去,她小小的,蜷在他怀里,好像他就是她全部的世界。
在对付他这件事情上,她总是有很多花招。
走到床边这段路很短,分成好几步,缓缓的,还是很快就走完了。